「有點。」張燁坦誠地點頭。
洗完澡之後,兩人還是帶著張遠出了門。
縣城的傍晚很熱鬧,滿大街都是出來散步的老頭老太太,馬路被夜市擠得從四車道變成兩車道,賣什麼東西的都有。
張遠一直緊緊地拉著張燁和鍾遠航的手,他還有些沒緩過來,看見了喜歡的小玩意兒也不像以前那樣馬上放了手湊上去看,一定要拉著他倆一起。
「喜歡什麼都能買,」張燁低頭對張遠說,說完又抬頭對鍾遠航說,「你也是,喜歡什麼都能買。」
「喲,你給買?」鍾遠航笑起來。
「啊,給買啊,」張燁闊氣地點點頭,「不是剛給你張卡嗎,花唄。」
張燁太享受這樣什麼都不用多想的,跟鍾遠航說話的感覺了,從下午開始,他就覺得輕飄飄的,好像不讓人牽著就要往天上飄的輕盈。
雖然他現在逐漸感覺腿上的肌肉開始灌鉛一樣的重。
「逛到前面就是那家刀削麵了吧?」鍾遠航已經看見了晚上亮著微弱霓虹光的鐘樓。
「是啊,」張燁點點頭,「去那兒吃?」
鍾遠航點點頭,「逛到那兒吃個飯就回去吧,」他看了看張燁的腰,湊近小聲問,「還行嗎?看你捏好幾次腰了。」
「還行,」張燁笑著,「不過估計明天夠嗆。」
「嗯,回去了給你買個筋膜槍,以後運動完了能按摩一下。」
鍾遠航說得面不改色,張燁卻偏頭看了一眼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裝模作樣地假咳了兩下,耳根羞臊得熱起來。
麵館還在老位置,老闆卻換了個年輕的小伙子,見他們進門,嗓門兒洪亮地招呼。
「哎,裡頭坐!菜單在牆上,看好了說一聲就行。」
「哎,好。」張燁和鍾遠航挑了老位置,木頭桌子的包漿比十年前好像更亮了些。
張遠跟著兩個大人一起坐下,他從出生起大部分時間都跟著張燁住在市區,這也是他第一次來這家店,好奇地看著老闆扛著一大塊兒白花花的麵粉,利落地揮著油亮亮的菜刀往冒著白煙的大鍋里削麵塊兒。
「想吃什麼?」張燁問張遠。
「想吃那個!」張遠指著削麵的師傅,「那是什麼啊?」
「刀削麵,」張燁笑著回答,對著老闆喊,「老闆,三碗牛肉刀削,兩個三兩,一個一兩。」
「好嘞!」老闆扯著嗓子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