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喬棲生日,江文煜也早早地定了要回來吃飯,所以家裡的保姆正在準備一頓大餐。
在上輩子,喬棲醒來之後,便讓保姆離開,自己親手做了一頓飯,然後等待江文煜等了一夜。
一夜他都沒有回來。
這一輩子,喬棲從樓上提著喬楠走下來時,廚房的保姆還和喬棲笑著說道:「喬少爺,去接江少爺下班呀?」
保姆瞧見喬棲的臉,一臉艷羨的說:「你們感情真好呦。」
喬棲和對方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帶著他的弟弟走出了別墅里。
他不是要去接江少爺,江少爺有人接了,他是要去找薛滄山。
喬棲帶著喬楠開走了江氏莊園裡的一輛車,然後按著記憶中的方向,懵懵懂懂的,向薛滄山的方向找了過去。
——
午後,一處郊區山間。
K市寸土寸金,郊區間的地皮也貴,說是郊區,不如說是一片依山而建的爛尾樓,原先被人盤下來做豪宅區的,但因為後續資金鍊不足,活生生斷在這了,也沒人能接手。
這地方荒涼,少有人煙,卻又有一段完整的山路,所以常有一些富家少爺偶爾過來在山路間飆車。
薛滄山就是其中一員。
他很喜歡賽車,但父母並不允許,因此與父母產生矛盾,乾脆離家,自己一個人出來打比賽。
但今天他流年不利,剛在山路上飆車時出了意外,腿受傷了,摩托車也廢了,手機不知道丟到了哪裡去,薛滄山便一個人躺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嗅著道路上的土腥味兒與青草氣。
身上很疼,他心裡也很悶,受了這樣嚴重的傷,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繼續騎摩托。
他昂著頭看天的時候,覺得整個天都壓在他的身上,沉甸甸的,讓他有一種永遠也達不成自己夢想的感覺。
薛滄山那張鋒銳的臉越發冷沉,眉宇間滿是躁意,一眼望去就是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模樣,
喬棲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開著一輛黑色的SUV,遠遠看見他後,便停車、迎著陽光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薛滄山第一次見到喬棲。
喬棲穿了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黑色西裝褲,黑白相映間,露出他單薄又白皙的鎖骨,他的背只有薄薄一片,腰也只有細細一臂,一張臉更是生的乖巧溫柔極了,黑髮微卷,唇紅齒白,眉宇間滿是溫柔的光澤。
看上去很像是個賢夫良父,有一種在床上□□的落淚了都不敢喊出聲、在桌子底下被人掐屁股都不敢反抗,只會偷偷求饒似的撓人袖子的柔順感。
像是一顆葉片肥厚的君子蘭,任人調戲,也只會臉紅的看著他。
他躺在地上,看喬棲的時候都是逆著光的,薄薄的曦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淺淺的輝芒,他一步步走過來,行到他面前的時候似乎有些踟躕,遲疑著問他:「你,你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