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一貫不著調,說話也是隨心所欲,可眼下言校虞沒有鬥嘴的心情。
「趕緊走開,別打擾我。」言校虞臉色不悅催促程晏快點離開。
不是來參加高端局談事的嗎?來他這礙什麼眼?
表白場景布置好了,氛圍感這麼強烈,萬一景行上來看見他們站一起誤會怎麼辦?
他可不想和程晏扯上一丁點關係。
言校虞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親手將程晏推走,而程晏則像是公園裡遛彎的大爺背著手看熱鬧。
程老大爺這瞧瞧那看看,新奇的讚賞了一句,「布置的不錯,又是花又是蠟燭還有造型。」
「瞧瞧這昏暗的燈光朦朧的很有氛圍感。」
話落,言校虞心裡警鈴大作,他可不信程晏會說好話,這絕對是一種鋪墊。
果然如言校虞想的那樣,程晏站在蠟燭擺放的心型里,抬眸看過來惡毒的說了一句,「你在給誰開追悼會?」
就知道這人不會憋什麼好屁,嘴裡沒一句好話。
言校虞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他生氣的瞪著程晏,惡狠狠的說:「你都自動歸位了,還需要問我?」
程晏不氣反笑,他雙手插兜站在燭火中間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你不是在對我表白嗎?還說一輩子只喜歡我一個人,現在就變成給我開追悼會了,那你是以什麼身份給我開?」
程晏說話不緊不慢,他低沉的嗓音好似含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乾淨清澈。
聲音雖然悅耳,話語卻十分欠揍,還很會嗆人。
真不知道這些年程晏是怎麼做的公司,他這麼說話真的沒人弄死他嗎?
言校虞現在不僅生氣還有些被人聽見情話的羞澀。
表白的話被程晏複述出來,言校虞只覺得臉頰燒的慌,心也由於慌亂狂跳起來。
說不過,根本說不過,言校虞只好開始發脾氣。
「誰在對你表白?根本就不是你,少在那臭美。」言校虞氣道:「你這種人註定孤獨終老。」
他這不算是詛咒,而是一種實話實說。
高中做了三年同桌,言校虞對程晏的性格非常了解,沒有哪個人能受得了他的自戀和狂傲。
程晏也利用自己毒舌屬性逼退許多對他有想法的人,畢竟沒有人喜歡找虐。
高中畢業之後,兩個人本該報考同一所大學同一專業,不是緣分,也不是一種分不開的情誼,程晏是因為喜歡學校和專業,而言校虞則是被父親逼迫。
最後,言校虞偷改志願去了電影學院,父親氣急敗壞二人開始冷戰,言校虞於是卷了鋪蓋開始獨立,徹底離開荊南上流圈,這才和程晏的交集變少。
後來,他對程晏的了解也都是從張鳴舟那裡聽來的。
這麼多年程晏一直單身,身邊沒有男人也沒有女人,大家都說他是無,性,戀,這輩子他不可能喜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