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想,別著急,人都已經控制住了,消息也封鎖的很嚴密,我們慢慢找就行。」
褚珩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車子啟用了自動駕駛系統,另一隻手就始終放在喻星劍的脖頸後面給他揉按。
喻星劍肉眼可見的鬆弛下來,緊皺的眉頭一點點鬆緩。
「真好。」喻星劍眯著眼睛呢喃,「一直這樣就好了。」
褚珩回頭剛想要說什麼,就見喻星劍下頜一沉,睡了過去。
車子正好停在紅綠燈口。褚珩側頭看過去,昏黃的路燈下,身邊這個男人的側臉曲線漂亮到堪稱完美,鼻尖挺拔,嘴唇挺翹,睡著的時候微微張開,露出一丁點皓白的牙齒。
有人說過,每個人的意識深處都藏著一個孩子。
喻星劍其實是很立挺的骨相,站著遠看就英武不凡。但睡著以後褚珩就是覺得他身體內隱藏的那個孩子露面了。又稚嫩又可口。
散發著誘人的氣息。等他採擷。
紅燈還有三十秒。褚珩抿了抿唇,然後迅速偏頭湊過去,在路燈下覆蓋住了那張熟睡的臉,小心翼翼含住他的唇瓣輕輕汲取。
「車主請注意,汽車即將啟動,旅程繼續。」自動駕駛系統發出突兀的提示音,褚珩戀戀不捨的離開他的唇瓣,回味似的咂了咂嘴。
不夠。
等完成這趟任務,他要好好休個假。褚珩心想。
和喻星劍膩在一起,坐在庭院喝茶,或者出一趟遠門去旅行。
褚珩已經四年沒休過假了,上一次休假還是自己的父親褚老爺子六十大壽,他去了一趟Z國給他賀壽。
褚珩一直覺得休假是對生命的褻瀆。活著一日就該創造一日的價值。他時刻緊繃在他的總指揮崗位上嚴陣以待。
聯邦歷史上最年輕的總指揮官,他要對得起聯邦安全總局給的信賴。
而此刻,遇到喻星劍,他才恍然發現,生命也有另一種柔軟的色彩。和他完成自己的使命,並不衝突。
就譬如現在,喻星劍連夜和他一起去出任務。
褚珩都想把喻星劍縮小變成個鑰匙扣,扣在自己的車鑰匙上隨身帶著。
巧了。
此刻喻星劍正在做夢,夢到褚珩變成了個小小少年,一樣英氣的眉眼和湛亮的眸子。自己牽著褚珩的手,帶他去完成任務,看著他軍姿英武,筆挺站著接受嘉獎。
暗夜裡兩株藤蔓彼此糾纏生長,拼命向上,都想為對方撐開擋雨的傘葉。
這一路上,褚珩上癮了。
但凡遇到紅燈,他都要停下來吻一會兒。
車子開到平城境內的時候下起了小雨。喻星劍醒過來的時候滿車窗都是水滴,映射著昏黃的路燈,有點像老舊電影的慢鏡頭。
然後他就感覺嘴唇發麻。翻下副駕駛上方的鏡子照了一下,他頓時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