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潘嘉繼續無辜臉，「你怎麼了？不舒服？」潘嘉熱情的伸出手試圖觸摸他的額頭。
「啪」的一聲，沈臨打開了他的手背大步跑開。
褚珩沒看到這一幕，他拿了壓縮餅乾就走了。回去還有戰情匯報要做。總局等著他的回應。
這邊，潘嘉追著沈臨的身形到了安全區外。
「別跑了！前方危險！」潘嘉飛奔，一躍到沈臨的面前攔住了他。
沈臨憤憤抬頭，他比潘嘉矮了半個頭，站的地勢又略低一些，夜空下看著就是帶著滿臉的憤慨紅著眼睛怒視他，「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嘶，不對。潘嘉咂了咂嘴，這話說的，哪兒不對似的。
「我怎麼了？」潘嘉明知故問。
「你……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沈臨一個怒吼，汪在眼裡的淚水搖搖欲墜，「你當我傻嗎！」
「那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潘嘉壓低了聲音，夜色裡帶了幾分沉意，仿佛被露水打濕了抬不起來，「你以為別的兄弟也都看不出來嗎？」
「我……我對總指揮周到一點有什麼錯！」沈臨嘶吼出聲，「我是他親自帶出來的！」
潘嘉淡淡的，修長的身形在叢林下微微掩著，手插進口袋摸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慢悠悠點燃，指尖猩紅明滅。
「你可以再大聲點，讓所有人都聽見。這裡離休息區不遠。」潘嘉低聲。
他琢磨著潘嘉會回懟一句什麼，沒想到眼前纖瘦細嫩的青年什麼都沒說，安靜的憋了半晌，忽然蹲了下來，「嗚」的一聲，發出小火車的聲響。
潘嘉：「……」
不是哥們兒，你別哭啊，你一哭小爺我手都發抖。沒哄過人啊！
潘嘉手忙腳亂，從口袋裡摸了又摸還是什麼都沒摸出來，嘖，真男人，上戰場不帶手帕紙巾啥的……流血也得等風乾啊！
「哎你別哭了。」潘嘉縱身一躍，跳到沈臨蹲著的炮坑下面，這下比他高不了多少了。
潘嘉拿袖子擦了擦他的眼淚，「別哭了，給人看到了以為我欺負你。」
制服有點粗糙，沈臨的臉粉嫩白皙，袖子擦過去反而蹭的沈臨半個臉都是紅印，「哎呦這……」潘嘉更加手忙腳亂了。
「滾開！」沈臨拍開他的手。
「這地兒有點窄它滾不開。」潘嘉好聲好氣的。
「……」沈臨差點憋出個鼻涕泡出來。
「好啦好啦……」潘嘉拿胳膊撞了他一下，「咱們聊聊天唄。反正都出來了。」
「跟你沒什麼好聊。」沈臨吸了吸鼻子。
「你那不是喜歡。」潘嘉吸了一口煙，悠悠吐出一個煙圈。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喜歡！」沈臨憤怒的站起來，眼睛紅紅瞪著他，夜色下痛苦的神色滿溢。
潘嘉戲謔似的慢悠悠吐出一句，「你剛才還說只是對總指揮周到一點，現在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