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軍醫有點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中午十二點可以探視,現在還早。」
「我就想給總指揮換個位置……」喻星劍手指在門框上扒拉扒拉,「就換個靠門的就行……」
「不是不給你換,實在是門口那位患者也是病情嚴重的,不適合挪動。」軍醫按著眉心。
「我幫您看過了!」喻星劍嗖的一下擠進門縫,「後門那邊有個空位!挪後門就行!」
「後門沒法插監護儀器。」
喻星劍奇蹟般從身後掏出一個巨型排插。
軍醫:「……」
上午八點,褚珩的床位被挪到ICU的後門口。周身圍繞著三四個精密儀器,滴滴滴閃著不同顏色的燈。
喻星劍直接把臉貼在了後門玻璃上。那眼神恨不得實質化,直接穿透玻璃黏在總指揮的身上。
褚珩躺在病床上,經過一夜的補液和急救,他的面色已經恢復了一些,沒有前一天晚上那麼嚇人的慘白了。
但危險期還沒過,喻星劍一顆心仿佛捏在了掌心,覺得自己手指稍微用力,一顆心就會捏爆。
那種生死由天的感覺簡直要把他折磨死。
從八點到十二點,喻星劍的臉就沒從玻璃上拿開過,一直到醫生通知可以探視了,他扛著毛巾臉盆就往裡跑。
床上躺著的,插著各種管子的,是自己的愛人。
喻星劍慢慢走近,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伸手摸上褚珩的臉。
就一夜時間,褚珩就長出了青青的胡茬。襯得臉色愈發顯得蒼白。嘴唇有些乾裂。喻星劍早有準備,拿沾濕了水的棉簽一點點替他潤濕嘴唇。
然後從盆里擰乾毛巾,解開他的病號服紐扣,小心翼翼避開管子和他的傷口,一點點替他擦拭身體。
在一起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這是喻星劍第一次,在病床上如此近距離看這副身體。
以前耳鬢廝磨的時候他總喜歡摸著褚珩身上的各種傷痕,那些大大小小的刀槍外傷痕跡在褚珩看來就是榮譽的勳章。
對此喻星劍表示認同,作為暗星幫大佬,原主前些年過的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槍林彈雨經歷的可能不比褚珩少,彼此身上都有風霜印記。
但是喻星劍畢竟從未參與過褚珩過去的那些時光。
直到這一刻,他撫摸著褚珩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那種錐心的痛才漸漸瀰漫上來,一時間沖得他鼻子發酸。
褚珩,你身上有多少處傷,是像現在這樣從生死一線熬過來的?
褚珩出ICU轉普通病房的時候,整個軍醫辦公室恨不得放一掛鞭炮慶祝。不是別的,主要是終於不用再忍受喻星劍每天噙著眼淚要哭不哭的死感了。
而ICU外面那個影響觀感的「臥鋪」也在第一時間撤走了。喻星劍火速搬進了褚珩的病房。
褚珩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喻星劍一張大臉立刻懟了上去。
不開玩笑,褚珩第一反應就是。
「喻星劍,你是不是去野人部落抓敵方特務了?」褚珩費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