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服是窄腿，我不脫掉怎麼辦。」潘嘉一本正經。
原本兄弟之間互相上個藥，打個赤膊什麼的都是非常正常的，特戰隊裡沒有女生。
但是都到這份上了，人親也親過抱也抱過了，沈臨壓根沒法直視。
他欲蓋彌彰的從藥箱裡摸了個口罩出來，迅速把發燙的臉遮起來。
「不准動。」
沈臨洗乾淨手，擰開藥瓶，挖了一坨藥膏抹在潘嘉青紫的膝蓋上。
這一腳確實不輕，淤血明顯，青紫了一大片。
活該。沈臨心裡恨恨的。
「要揉開才管用。」潘嘉說。
「你自己揉。」沈臨沒好氣。
潘嘉大手蓋上了他的手背，「你幫我。」
「潘嘉。」沈臨磨著牙，他清晰感受到潘嘉的手爪子不安分的在他的手背揉搓，帶著旖旎的力道，「別耍流氓。」
這才哪到哪。潘嘉抿唇掩笑。
「你沒力氣呀，我教你。」潘嘉不要臉的找理由。
「你滾。我會，不用你教。」
話音一落，沈臨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咬牙切齒掌下突然發力，狠狠揉上他的膝蓋。
「哎哎哎！」潘嘉這回是真的疼了，一瞬間臉色發白，「輕輕輕點啊嘶！」
「不是你說的嗎，藥要用力揉開。」沈臨咬著牙，「受著吧你。」
下一秒，潘嘉的胳膊圈上他的後腰，沈臨忽然眼前一花，天旋地轉之間，整個人被他帶著仰面朝天躺在了床上。
潘嘉禁錮著他的手腕，寬厚的胸膛貼在他的面前。
「放開。」沈臨心頭一慌。
潘嘉一把揭開他的口罩丟掉，哈。好一張滾燙通紅的番茄臉。
「慌什麼。剛才不是很兇的嗎。我又不欺負你。」潘嘉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
沈臨扭過頭。此刻自己雙手被他禁錮著，雙腿被他壓制著，一整個無法反抗的狀態。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換了別人，沈臨有十成把握反轉局面。但是在潘嘉這裡，他沒把握。
潘嘉的身手他再清楚不過。總指揮官之下，幾乎沒人是他的對手。
面對潘嘉灼灼的目光，沈臨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一巴掌，那一腳，還有很多次的兇悍無禮，都是潘嘉讓著他。否則他根本沒有勝算。
眼前這個人眸光深沉而灼熱，志在必得的眼神底下，他卻看到了深深的珍惜。
沈臨顫抖著閉上眼睛，睫毛微微抖動。
這個姿勢，叫做順從。
「你害怕？」潘嘉靠近他，「怕我？」
沈臨閉著眼睛微微搖頭。他怕他嗎？也不是。但就是忍不住發抖。
「怕疼？」潘嘉貼近他的耳際。
沈臨瑟縮了一下。也不是。戰場上那麼多槍林彈雨都過來了。
總覺得什麼沒有圓滿。不是他想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