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燒,趙知頤的唇舌比起平日裡要更加滾燙,柔軟又濕黏的,仍舊不知死活的用牙齒叼著那塊軟肉,偶爾還要用舌尖去輕緩的舔一舔碰一碰,像是擔心咬疼了他,又像是在確認是不是咬破了。
「……趙知頤。」孟則聲音陰沉,「鬆開。」
估計是報完了仇,這會兒趙知頤又很乖巧了,鬆開牙齒,看見孟則後頸留下的牙印,小聲問:「疼不疼?」
「你覺得呢?」孟則氣笑了。
「肯定沒有我疼。」趙知頤得出結論。
孟則道:「我沒有咬你。」
他當時只是……只是被趙知頤的信息素引誘,又被蘇積羽的血液刺激,才鬼使神差的——
「沒有嗎?」趙知頤抬起濕漉漉的眼睫,黑茶色的眼眸像是隔了一層迷濛的水霧,他揪著孟則的衣領,慢慢說:「你明明咬了,我說痛,你就捂著我的嘴,後來腫了好幾天,現在我都記得那種感覺。」
孟則一頓。
他意識到趙知頤說的是臨時標記那次。
「現在我們兩清了。」趙知頤推了推孟則,沒推動,不滿道:「讓開,你身上很難聞。」
那味道就像是陳年烈酒,越聞他的頭就越暈。
孟則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不要跟一個病人計較,他能把趙知頤怎麼樣?按在副駕駛上打一頓嗎?還是在趙知頤的脖子上也咬一口報復回來?
「……操。」孟則扯開領口,冷著臉將趙知頤的安全帶系好,盯著他道:「不許再亂動。」
趙知頤臉已經燒的通紅了,縮成一團哼哼唧唧,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咬了腺體的人是他。
法律規定Alpha強咬Omega的腺體要蹲監獄,可沒說Omega咬Alpha的腺體要判幾年。
孟則冷著臉啟動車子,後頸卻一直像是有把火在灼燒,要不是剛剛才扎了一針抑制劑,短時間內打第二支會有強烈的副作用影響身體機能,他是真想再給自己扎一針。
副駕駛這會兒倒是又安靜下來了,在等紅綠燈的間隙,孟則側過頭。
趙知頤已經靠在車窗玻璃上睡著了。
他皮膚很白,高燒帶來的紅色便異常明顯,之前那麼鬧騰,閉上眼睛的樣子倒是又很乖,睫毛又長又密,側臉的線條柔潤而漂亮,莫名的讓孟則想起餘桃喜歡擺弄的那些球形關節娃娃。
「。」孟則收回視線。
他跟個生病發瘋的病人計較什麼 。
到了醫院,趙知頤還是沒醒,孟則才意識到他不是睡著,而是暈了過去,他只能將人抱出來,塞進醫院門口的輪椅里,推著人去掛急診。
醫生還是建議打退燒針,孟則瞥了眼趙知頤昏昏沉沉的樣子,同意了打針。
都暈過去了,肯定也不會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