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頤硬著頭皮道:「我昨晚……怎麼樣你了?」
蘇積羽往他腺體上吹了口氣,趙知頤立刻悶哼一聲,捂住脖子怒道:「不許這樣!」
「哦,孟則給你咬疼了吧。」蘇積羽說:「不好意思。要是我的話,肯定不會這麼凶的。」
趙知頤覺得大事不妙,這話什麼意思?蘇積羽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啊?
「知頤,你讓我幫你做臨時標記的事,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趙知頤:「……」
趙知頤如天雷擊中,整個人動彈不得,蘇積羽那句話在他耳邊轉來轉去,似魔音貫耳。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能吧,我怎麼會……」
蘇積羽語氣安撫:「沒事的,你當時很難受,求助我是很正常的事。」
趙知頤:「……那你咬了嗎?」
「你猜。」
趙知頤反手擰住他的耳朵,耷拉著眼皮盯著這人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猜我猜不猜。」
「嘶,好痛的。」蘇積羽連忙將自己的耳朵救下來,道:「好吧,我正準備咬呢,你就開始乾嘔了,對我的信息素非常排斥,我沒辦法,只能叫孟則過來了。」
原來孟則是蘇積羽叫來的,他就說孟則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家臥室里。
趙知頤故作鎮定,拉開椅子坐下,「先吃飯吧,待會兒冷了。」
蘇積羽挺乖地坐下,兩人都沒再說這件事,蘇積羽嘟嘟囔囔地罵公司里的老頭子不給他面子,下面的員工陽奉陰違媚上欺下,有的部門互相包庇有的部門又你死我活,喋喋不休怨氣衝天。
趙知頤邊啃排骨邊感嘆,班這個東西真不是人上的,就算是原著主角受這種作者蓋章溫柔善良的人只要上班也是分分鐘想要毀滅世界。
等吃完飯,趙知頤收碗筷——他是不敢讓蘇積羽再碰他的碗了,雖然這碗是超市促銷打折買的,但也是真金白銀買來的,蘇積羽這敗家子洗一次碎一個,什麼家庭能給他這麼嚯嚯。
蘇積羽斜倚在廚房的透明推拉門邊,水波狀的玻璃紋路將太陽光反射得更加絢爛,冬日的陽光總是暖洋洋的,今天A城的天空難得不是沉重的鉛灰色,變成了水洗般的湛藍,趙知頤站在陽光和櫥櫃陰影的交界線上,背部清瘦流暢的線條被鍍上了一層柔軟的金光。
蘇積羽也不知道別人洗碗有什麼好看的,但他就是靠在那裡看了很久,這才忽然說:「知頤,你跟孟則真的離婚了嗎?」
趙知頤一頓,將擦乾了水的碗放進消毒櫃裡,道:「當然是真的,還能假離婚不成?」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趙知頤彎起唇角,露出個看不清情緒的笑意,又重複了一遍,「當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