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蘇積羽說:「給我帶束花吧,行不?」
「那你喜歡什麼花?」
蘇積羽頓了頓,「橙花。」
孟則眯起眼睛。
「嗯?」趙知頤道:「這大冬天的哪兒來的橙花,再說了,這花也不怎麼好看,花店都不賣的。」
「那帶風信子吧,白色的。」蘇積羽彎起眼睛。
趙知頤答應他,看了眼時間,道:「快到點了,我得走了,等你出院再見。」
「這麼著急。」蘇積羽說:「什麼事呀?」
趙知頤罕見的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孟則攬住趙知頤的肩膀,聲音平靜:「領證。」
病房裡安靜了一瞬。
「那個,是有點神經病哈?」趙知頤抓抓頭髮,「畢竟才離了不久。」
蘇積羽臉上的異樣神色一閃而逝,快得沒有任何人發現,唇角彎起的弧度也沒有任何破綻,他說:「這麼快啊,我還以為會再等一段時間。」
趙知頤:「我是無所謂。」
他朝著孟則努努嘴,「他沒有安全感。」
簡直跟只被人撿回家的流浪狗似的——蘇積羽在心裡這麼想。
但他面上沒有流露分毫,「那你們快去吧,別遲到了。」
趙知頤點點頭,拉著孟則一起走了,病房裡恢復安靜,蘇積羽的表情也像是驟然冷淡下來的空氣一般寸寸冰冷,抓著床單的手背青筋鼓起,像是某種猙獰的蛇類要刺破那纖薄的皮肉鑽出來般。
「哎呀,我還以為你真不在意呢。」鄭醫生晃晃悠悠地走進來,上下左右換了好幾個角度打量蘇積羽,「哭了沒哭了沒?」
蘇積羽微笑:「你想死嗎。」
「心上人就要跟別人結婚了,哭一哭又不丟人。」鄭醫生在椅子上坐下,翹著二郎腿說:「那首歌你聽過沒有?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你是故意來看笑話的?」蘇積羽冷淡問:「那就請你滾出去。」
「我是來安慰你的。」鄭醫生說:「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的肩膀也能借給你哦?」
蘇積羽:「噁心,滾。」
鄭辛筠終於正色,「我說,你就真打算不讓他知道啊?這不像是你的性格。你是那種做了三分就要讓人看見十分的人,突然這麼深情無悔,會讓我覺得你被奪舍了。」
「我當然可以那樣做。」蘇積羽盯著天花板說,「只是我知道,就算我再努力,知頤的心都不在我這裡。」
「我曾經後悔當初為了接近他模糊了自己的性別,認為是這樣他才沒有把我當成一個Alpha看待,但其實我很清楚,那只是我在自欺欺人罷了。如果最開始在他眼裡我就是個Alpha,可能我們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
鄭辛筠撐著下巴問:「那你就沒有想過是因為吊橋心理嗎?畢竟他們被困雪山的時候,是孟則不顧生死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