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結界也沒被破,想來不是硬闖的,那要麼偷竊的人修為不低,至少也是個上仙的水平,要麼,就是內鬼所為。
方才朱禮說,這個結界只容他和他那孫子通過。
樓燼提腳邁了半步,只聽結界和衣服的布料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本人卻毫髮無傷。
樓燼走進去,又退了出來。
然後又走了進去,又退了出來。
容嘉:「師父,這是……」在玩兒?
樓燼回眸:「這聲音,你們當時沒聽到嗎?」
這聲音不大不小,但凡是個修士都能耳聽八方,怎麼會遺漏如此奇怪的響動。
朱禮仔細回憶了一番,還是搖頭:「沒聽到……」
他怕是自己的遺漏,將孫子也叫了過來,問:「玉冥杯失竊那晚,你聽到響聲了嗎?」
朱禮的孫子叫朱念,過來後又是對樓燼一通大禮,隨後說他也說沒聽到。
樓燼看著朱念不言語。
朱禮意識到了什麼,瞪大眼:「仙長莫不是懷疑我這孫子……」
樓燼還沒說話,朱念先是一愣,也反應過來了,慌忙跪了下去,「不是我啊!我怎麼可能自己偷自家的東西,賊喊捉賊!」
朱禮一巴掌拍在朱念的後腦勺:「孽障!真是你偷的?!」
朱念哭喪著臉:「爺爺,真不是我,就算我有那本事,也沒法在您和仙長的眼皮子底下將玉冥杯藏起來啊!」
他一張臉漲成豬肝色,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
若不是朱禮祖孫乾的,那罪魁禍首的修為一定極深。
樓燼的臉陰了一瞬,隨後舒展眉頭,「我知道了。」
說罷,他收袖就往外走。
如今一看,事態遠超他的預料。
需儘快和易明聯絡才行。
朱禮祖孫很快追了上來,遠遠地喊:「仙長留步!還有一件事!」
樓燼沉默片刻,回過身去。
朱禮薅著孫子的衣領,對樓燼道:「他方才說,他見到了異象。」
朱念連忙點頭:「我那晚雖然沒聽到什麼聲,但是看到天邊起了一層血色的薄霧,本來離得非常遠,我也沒當回事,只當是哪個前輩練出了新的法術來著。」
樓燼問:「原先沒當回事,怎麼又當回事了?」
朱念一一照答:「後來玉冥杯失竊,我是第一個跑去石室的,依稀記得……好像也看到了一些殘留著的什麼東西,紅彤彤的,我就想……會不會和那個血霧有什麼關係。」
樓燼便讓朱念仔細描述一下那血霧的樣子,朱念想了想,從儲物戒中找出一副空白的捲軸來,三兩筆畫了個形,交給樓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