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
「猜的。」
「……」
「不信麼?」樓燼笑了。
江灼搖頭:「只是覺得……您可能會有更好的見解罷了。」
樓燼便道:「我們是從一個荒山來到這裡的,你應該也是。」
江灼確實是。
「我起初以為,那座山是被魔不小心忘了搬回去才留在那處的,但現在想想,大概率是始作俑者故意為之。」
「要想玉冥杯蓄酒,則必須得完全暴露在滿月之下。冥界不見日月,須得有一個能讓滿月照進來的通道,這個通道,便是人界憑空出現的那座荒山。」
這樣,人界和冥界便會共享日月。
樓燼說得不快不慢,跟講故事似的,還不時回過頭來看上一眼,發現江灼一直都沒說話。
最後,他道:「她想要那杯酒,來復活什麼人。」
江灼終於開口了,問:「上仙口中的她,是誰?」
「班儀,」樓燼道,「就是這冥府之主,你應該聽說過的。」
修道之人,應該沒人沒聽說過班儀的大名。
六界之中有唯二兩個女君,一個在妖界,另一個,就是冥君班儀。
這兩個都是極不好惹的主,班儀身為千面人,自有通天的修為,而妖君山歡也是獨霸一方的人物,連神君都得對她禮讓三分。
說完,樓燼閉上眼,朝容嘉的識海傳了句信。
容嘉的聲音很快在樓燼耳邊響起:「師父!!你在哪呢!!」
等了多久,容嘉就心驚膽戰了多久,這會兒聽到樓燼的聲音,幾乎感動得要哭出來了。
樓燼告知了地點,道:「你先過來,過來再說。」
又補了一句:「把人頭木也帶來。」
容嘉很快道:「不是,都到冥界了,讓它自己回去就得了,還帶著它做什麼?人頭木就沒有工作要做麼?」
樓燼:「你還挺體貼的。」
容嘉哀求:「師父……」
樓燼懶得解釋,從識海中退了出來。
約摸一炷香的工夫,一人一樹便出現在了眼前。
容嘉指著人頭木:「喏,帶來了。」
樓燼有話要問人頭木,便開門見山地問:「玉冥杯現在是不是在班儀手上?」
一陣晃動之後,人頭木上掉了個笑臉下來。
看來樓燼猜得不錯。
他接著問:「班儀想復活的那人,和她有什麼關係?」
然而這一次人頭木沒有搖晃,自然也沒有掉下笑臉或是哭臉來。
容嘉糾正道:「您這麼問太複雜了,沒辦法用是或者不是來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