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燼施法護住自身,無奈嘆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霧氣漸漸散去,兩人已經不在冰原上了,而是身處一個冰砌成的藍色宮殿之內。
冰宮內裝飾簡單,東極雙腿交疊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一身厚厚的毛氅讓他看起來格外高大,眉目兇狠而粗獷,看起來像個匪頭子。
「好久不見。」他對江灼說。
江灼也淡淡地朝他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樓燼道。
江灼沒有否定,沉默片刻,道:「他和歡姐曾有過一段孽緣。」
聽到這句話,東極忽然笑了,笑著笑著則怒色漸形於色,重重拍了一下椅臂,怒目道:「孽緣?這話是她說的,還是你說的?」
江灼沒答他這一問。
東極調整了一下坐姿,露出了一個極其嫌惡的表情來:「當年若不是你和如煉那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山歡又怎麼會離開我?」
江灼抿了抿唇:「你和她的事與我無關,也不要扯上其他人。」稍作一頓,又道,「沒人欠你什麼,東極。」
東極道:「這些年來我只想等她一個解釋,可她卻偏偏如此狠心,這麼多年了一封信都沒有,好不容易派你來,卻是為了什麼鳳凰草?!」
「不是她派我來的。」
「少廢話!」東極大掌一揮,「我不想看到你,若真想要鳳凰草,你讓她本人親自前來跟我要!」
江灼眯起了眼,而東極也不甘示弱地回望過來。
從他們的交談中,樓燼猜到東極和山歡大概也有一段前緣,怪不得當時山歡說能助他一臂之力說得那麼輕鬆。
除此之外,他還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人名——如煉。
這又是什麼人?他和江灼之間發生了什麼,導致東極不得不和山歡一拍兩散?
他正要問江灼,可江灼卻和東極槓上了,心法的較量一觸即發,連空氣中都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一言不合就開打,這東極也是個狠人。
在這極寒之地,修為深厚如江灼也不是東極的對手,但心法上卻能與之抗衡。
東極額上很快冒出了一層汗,不同於其他男子,東極的頭髮極短,熱氣順著他的天靈往上飄,好像腦袋在冒煙一樣。
樓燼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東極被這一笑給笑破功了,在心法戰中敗下陣來,惱羞成怒地指著樓燼吼:「你又是什麼東西!」
「晚輩是璧川宮上仙樓燼,這鳳凰草正是晚輩所求,與妖君無關,與他亦無關。」說著,樓燼看向了江灼。
江灼手腕上又覆了一層寒冰,許是他體內的寒氣還沒有完全祛除,方才又大動干戈同東極較量,這會肉眼可見的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