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神君,倒也犯不著為了一個小神仙這麼——」
樓燼打斷他:「因為他根本就是衝著江灼來的。」
易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江灼是魔君,一向和我們勢不兩立,就算是衝著江灼來的也說明不了什麼。」
樓燼又道:「之前他也來過一次妖界,是為了找一把骨扇,且只帶了一些任他差遣的神將。這事他沒跟你說過,也沒跟龔寧說過,他沒道理瞞著你們。」
易明張了張口,還想反駁,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說什麼,沉默了一陣,突然睜大眼:「所以你懷疑他明面上是為了讓我勸你,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意隱瞞什麼對神界不利的消息?」
還沒等樓燼回答,他皺眉站了起來,一邊搖頭一邊說:「你還是……不是,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可是神君啊,他沒道理這麼做啊。」
見狀,樓燼知道自己跟易明說不通。
易明不是蠢,他只是太相信公上胥了。
公上胥之於神界,不只是一個神君這麼簡單,在公上胥的帶領下,神界幾乎稱霸六界,所有人對他的尊敬和崇拜大過了一切,甚至連他那樣的風流作風都可以視若無睹。
公上胥是所有神仙的信仰,而樓燼如今就是在挑戰易明對公上胥的崇敬之心。
相比於公上胥,樓燼覺得江灼的威脅更小一點。
儘管江灼也有不為人知的目的,但這個人心思很淺,遲早會一不留神就敗露了。
和易明之間的小聚以不歡而散而告終,易明理解不了樓燼,樓燼也沒法立馬令易明信服。
易明要把裝滿靈石法器的玉戒還給樓燼,樓燼沒收。
「你拿著吧,吃點好的。」他笑著對易明說。
回妖界之後,樓燼沒找到江灼,猜測受了寒傷的江灼大概是回魔界療傷去了。
樓燼心念一動,原地扯了一張傳送陣來,陣法的那邊就是魔界。
這是樓燼仙生第一次來魔界,剛走出傳送陣,便愣了個徹底。
這裡……和傳聞的不大一樣。
魔界本應該是魔氣熏天、不辨日夜的,可這裡竟一片鬱鬱蔥蔥,成海成雲的梨花開遍了山野,如雪的白瓣飄落在潺潺的溪上,波光粼粼的水面倒影著樓燼震驚的臉。
……魔界竟然是這樣的?
樓燼撫上了樹的枝幹,一片梨花剛好落在他的肩頭,幽香沁人。
應該不是江灼種的吧。
江灼那人……連點風花雪月都不懂的,又怎麼會搗鼓這些東西。
嗖地從身後竄去了什麼人,把樓燼的手一把拉了下來:「別碰,碰壞了賠不起。」
樓燼回頭,才發現是滕陰。
「這有什麼賠不起的,」樓燼慢吞吞收回手,「一棵梨樹而已。」
「……」滕陰正急著往什麼地方去,儘可能對樓燼擺出一副好態度,但話語還是冷冰冰的,「你來找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