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不說話了。
滕陰率先向外走去,回頭對容嘉道:「跟上。」
他表情一向冷,再配合被燒傷的臉,容嘉根本不敢多看,只不情不願地快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很快消失,原地只留江灼一人。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幾乎蔓延到小臂的冰霜,又摸上了那枚心口佛。
師父,對不起。
他在心底默默說了五個字。
隨後,江灼將靈力注入了心口佛,將裡面的魔氣足足引了一半出來。
至精至純的魔氣絲縷纏繞在手臂上,慢慢地融化著那裡的冰霜,不出一盞茶的工夫便隱隱可見其下的皮膚了。
還不夠。
但又不能把魔氣全部引出來,那樣的話骨扇可能就會出事了。
江灼的瞳孔在顫。
怎麼辦?
-----
容嘉第一次來魔界,在神火肆虐下,整個魔界都已然面目全非。
他的師父就站在烈焰的最中心處,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其痛苦的姿態。
因為神火的關係,容嘉和滕陰沒有辦法貿然上前,於是只能原地沖他大吼:「師父!!能聽得見嗎?你還活著嗎?!」
樓燼卻充耳未聞,仍舊一動不動。
容嘉急吼吼地轉頭:「放火的那個上神呢?」
樓燼此時孤身獨立,身旁一個人也沒有,滕陰四下一看,道:「大概是……被你師父打跑了?」
「我們怎麼救他出來啊!」容嘉快急哭了,又沖樓燼那邊喊,「師父堅持住!我們來救你!!」
但滕陰只覺得很奇怪:「他為什麼不怕神火呢?」
「什麼不怕啊!」容嘉道,「你沒看他那麼痛苦嗎!」
確實痛苦……
滕陰向樓燼那邊看去。
但這好像和神火沒關係。
樓燼整個人好像是陷入了昏迷一樣,就呆呆站在那裡任憑火烤,也不說躲一躲。
他的痛苦仿佛來源於他的夢境。
「等這些樹燒完了火就停了。」滕□□。
容嘉沒好氣道:「到時候我師父就被燒死了。」
滕陰:「那你說怎麼辦?」
容嘉也沒辦法。他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怨懟——為什麼江灼不肯自己來救樓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