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燼默不作聲地看著,過了片刻,江灼長呼出一口寒氣,樓燼這才發現他手臂上的寒霜好像消下去了一點。
二人誰都沒有先開口,江灼看起來有點疲憊,與樓燼對視片刻後,突然讓他靠近一些。
樓燼沒做多想,又懶得動,便施法把江灼連人帶椅一併挪到榻前。
江灼目光漸漸上移,盯著樓燼的魔角看了一會,伸手撫了上去。
「你這個是不能收回去的嗎?」
「不太能,」樓燼道,「而且時不時地會很疼,我感覺和公上胥給我下的蠱有關係。」
「嗯。」江灼沉吟道,「有關係,如果我用魔骨助你渡劫,你的修為會更高一點,這個蠱就更好解了。」
樓燼沒心沒肺地笑著,道:「可別了,那東西太貴重,我拼了命都差點賠不起。」
江灼面色一僵,飛快地收回了手。
他不太想在樓燼面前提爐鼎那些事,便轉移話題:「我能幫你解蠱。」
「現在?」樓燼一頓,「你傷還沒好,不必大動干戈了吧。」
江灼卻不以為意。
兩人面對面坐著,樓燼眼見著江灼要施法,按住了他的手腕。
江灼卻撥開了樓燼的手,道:「無妨。」
「為什麼非得是現在?」樓燼皺眉,「這蠱又不會怎樣,先把你寒傷治好了再說也不遲。」
江灼充耳不聞:「你閉上眼。」
樓燼忍無可忍:「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了,」江灼抿了抿唇,「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這蠱我現在就能解,再要麼你就得自己找公上胥,看他肯不肯好心幫你了。」
樓燼沉默了一會,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寒傷治不好了?」
江灼沒說話。
樓燼知道自己猜對了。
江灼不願讓山歡為了他出面去找東極,也知道以現在的情況二人沒法輕易上神界,這寒傷一時半會絕對治不了,但樓燼的蠱再拖下去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的隱患。
半晌,江灼再道:「你閉上眼。」
樓燼兩眼大睜:「不閉。」
江灼:「……」
下一瞬,樓燼眼前一黑,強行被江灼合上雙眸。
也在同一時刻,他突然體會到一股極其強勁的靈力闖進了體內,一點一點鑿通經脈。
雖然疼,但疼著疼著,樓燼驟然感覺一片清明,仿佛閉著眼都能感受到四周的一切細微末節。
這不僅僅是破蠱,在蠱被破除的一瞬間,修為的突破讓樓燼頓時熱血沸騰!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