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江灼那認真的眼神,樓燼心裡的火氣又立馬被撲滅了。
不僅生不起氣來,還有點不可名說的心疼。
看來江灼過得也不怎麼好。
魔君也不總是一帆風順的。
於是樓燼向江灼伸出一隻手,攤在面前。
江灼:「幹嘛?」
樓燼:「帶你玩去。」
「你瘋了?」意識到樓燼不是開玩笑,江灼緩緩睜大眼,「我們才剛死裡逃生,公上胥正到處追殺我們,而且你也說了,朱宣的軀殼撐不了太久,這個時候玩什麼?」
樓燼卻不由分說將他拉了起來,道:「是玩,也是正事,為師帶你見見世面去。」
這還是師徒契被毀之後,樓燼第一次在江灼面前自稱「為師」。
話剛說完,樓燼自己都怔了一息。他突然意識到方才自己有一種很古怪的勝負欲,就好像如煉曾經是江灼的師父,所以他也要討回來一個什麼地位才行。
可江灼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小小的違和,他早已習慣樓燼開口不著四六的毛病,故而聽到這句話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
樓燼帶江灼來到了一個坐落在某個小城郊的尋常酒肆。
此時剛過正午,這酒肆看起來尋常無奇,興許因為還不是飯點,所以生意不是很好,整個大堂空落落的沒什麼人影。
江灼的眼神瞥了過來,好像在問樓燼:見世面?就這?
樓燼卻向前抬了抬下頜:「別急啊,等到了時候才熱鬧呢。」
樓燼說的「時候」,指的是日薄西山,金烏歸巢之時。
彼時華燈初上,酒肆周圍青煙驟起,一整個樸素的小酒肆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富麗堂皇的酒樓,二樓吊腳飛檐上掛滿了琉璃燈籠,燭火映照下在地面上照出五彩斑斕的霞光。
那煙還沒散,從地底下突然浮上很多人形的影子來,走著走著就成了一個個男人模樣,大多是妖,其間也有一兩個鬼。
江灼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樓燼引著江灼跟著人群往酒樓里走,道:「青樓。」
江灼猛然停足:「你帶我來這種地方?」
樓燼挑眉:「你沒來過?」
「我又不是你!」酒樓里薰香的脂粉味已經飄到鼻端了,江灼滿臉通紅,轉身就走。
「別鬧,」樓燼將他攔了下來,「有正事呢。」
江灼咬牙切齒:「在這種地方能有什么正事?!」
「你還想不想見易明了?」樓燼問。
江灼立馬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