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什麼瘋?」他抬起頭看向樓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出去!」
那些少許的曖昧瞬間蕩然無存,樓燼眯起眼:「你說什麼?」
江灼收回目光,「我和你不一樣……我有我要做的事,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
「我沒問你這個。」
掌心裡,血珠已經冒了出來,疼痛帶來的片刻清明最終還是敗下陣去,江灼的大腦又開始發昏了,江灼指著門道:「出去!」
見樓燼還在那站著,他忍無可忍地大吼:「聽不懂話嗎?我不喜歡你,更不用你幫我!」
江灼態度轉變過於突然,樓燼看了他片刻,嘆了口氣:「罷了,你說是就是吧。」
他自然而然地下了個台階,帶著安撫的口吻說:「我先帶你走,解藥性比較要緊。」
他在江灼面前蹲下,正要伸手,江灼卻反手一掌拍來,迅速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這一掌沒有什麼力道,按在胸口上不痛不癢,可樓燼卻沉默了。
江灼展現出的戒備讓樓燼有些意外——他很久沒見過這樣的江灼了,上一次還是在妖界的石室里,江灼質疑他是不是和公上胥一夥的。
他突然非常不喜歡江灼的疏離,可看到江灼這副模樣又生不起氣來,便只當江灼是個耍酒瘋的無賴,儘可能放輕了語氣哄著:「好了,不提了,就當我多嘴一問,好不好?」
可江灼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壓根不吃他這一套:「離我遠點!」
樓燼笑道:「已經很遠了。」
江灼擦去額間的汗,蜷縮著蹲坐在角落裡,又將身子往角落裡藏了藏。
「你……一向如此,說話之前從不掂量,你從未考慮過別人聽到會是什麼心情……」
「我真就順口那麼一問,」樓燼很無奈,「若是讓你感到心情不好了,或是感到被冒犯了,我可以道歉。」
說完,樓燼還鄭重地補了個對不起。
可江灼沒在聽,事實上他是有點聽不清。
他努力想分辨樓燼在說什麼,所以他得仔細盯著樓燼的嘴唇才行。那雙薄唇就在面前開合著,是坐起來稍一抬頭就能碰到的距離。
那雙唇的滋味,江灼知道。
乾燥而溫暖,很柔軟,像兩片雲一樣。
於是樓燼說的什麼都不重要了,江灼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
……想親。
此刻的江灼呈現一個極其矛盾的姿態,他渾身的所有神經都叫囂著渴望歡愉,可他又不得不將一切都深深壓在心底,繼而爆發出了濃到化不開的絕望。
「走!」江灼低吼,「滾!別讓我看見你!」
樓燼沒動:「你自己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