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樓燼咬牙喝道。
他的聲音很低,很好聽,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隱忍和克制。
江灼不敢再動了,更不敢深究自己剛剛碰到的是什麼。
一切就像做夢一樣,藥性持續了多久,江灼就哭了多久,直到最後他只能氣喘吁吁地趴在樓燼懷裡,脫力地推著他的手腕,有一聲沒一聲地喘息。
而樓燼依舊衣衫俱整,慢吞吞地收回了手,手心在被面上抹了一下。
失去意識前,江灼看到樓燼對他笑了笑,俯下身好像說了句什麼,卻已經聽不見了。
黑暗襲來,江灼昏沉睡去。
這一睡就是一整晚,次日清晨,江灼是被清脆的鳥鳴叫醒的。
風致樓又恢復了那個樸素的客棧模樣,伶人不見了,整個風致樓空空如也,只有幾個打雜的在樓下灑掃,掃把掃在台階上,發出有節奏的輕響。
江灼看向鏡中,清朗的日光下,臉側幾抹曖昧的紅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對著鏡子,江灼撫了上去,又蹭了蹭,沒蹭掉。
像是指頭印……是他自己不自禁抓的,還是……
江灼沒法細想,撐著床榻坐了起來。
沒有什麼不適,昨晚流逝的那些靈力也在慢慢重新充盈,看來藥性已經完全解了。
樓燼呢?
他四下環顧,沒見到樓燼的身影。
江灼木著臉往樓下走,也沒見到向舒,倒是一個正在灑掃的見到了他立馬放下手中的活,道:「我們東家讓我給您留個口信,說您在這風致樓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必急著走。」
「和我同來的那個人呢?」
「不知道,東家沒有說。」那人說,「另外,東家還說他很抱歉……」
抱歉什麼?抱歉他沒料到江灼會在這普通的香上栽了跟頭?
江灼輕嗤一聲,見那人又開始忙自己的了,便隨處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面前很快就擺上了一盞茶。
江灼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沒有喝。
方才那些說是向舒給他的口信,應該是樓燼的意思才對。樓燼有事要辦,想讓自己在風致樓等他。
可……究竟是什麼樣的急事……以至於都等不到他醒就得走?
江灼的心緒很亂,其實他醒來之後是很忐忑的,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樓燼,也不知道他和樓燼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記憶只停留在樓燼把門關起來為止,之後的事江灼都不怎麼記得了,絞盡腦汁也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比如樓燼的懷抱,輕柔的吻,還有那些聽都聽不清楚的低語。
但在這之外呢?樓燼做了什麼嗎?
不,不能這麼說。應該問……他對樓燼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