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高說:「傅煙這樣毫無雜念好孩子確實少見,就連新生兒都做不到,除了他也沒別人了,況且我們也只是借他的軀體一用,不會有什麼大害的。」
如煉:「我不行麼?」
武高什麼也沒說,一臉「你自己看看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如煉把臉別開:「那我不管。」
這就是明擺著在耍無賴了,傅煙也看不下去了,在徵得武高同意後便小心翼翼踏入了陣法,走到如煉身旁坐了下來。
「我覺得還是我來吧,」他用胳膊尖輕輕碰了碰如煉,「能救下這麼多人,我也很開心呀。」
「不行。」
「煉哥!」
「……」
如煉沉默了,過了一會,嘆了口氣:「好吧。」
他又看向武高:「我能就在這坐著嗎?」
——這樣能離傅煙近一點,萬一施法時有什麼不測,也能及時出手相救。
武高點點頭,默許了。
整個作法持續了一整個晚上,不斷有黑色的東西飄進了陣法,順著傅煙的身體轉了一圈之後,最終歸於如煉掌底的那塊寒冰。
整個過程中傅煙都沒有表露出什麼不適,唯獨快結束時額頭上冒出了大滴的汗珠,如煉本要叫停,卻被傅煙拉住了胳膊。
如煉回眸一看,傅煙沖他疲憊地笑笑,搖了下頭。
「就快結束了。」傅煙的聲音也很虛弱。
如煉抿了抿唇。
他在想,如果他夠強就好了,他身邊的人都不用受這些苦了。
好在最後傅煙安然無恙,待陣法中的微光完全消融,如煉才終於鬆了一大口氣。
他真怕那個少年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
明明身為神裔的他才應該承擔更多責任的,結果這一切居然要傅煙替他去做。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這一瞬生出的不只是對傅煙的同情和愛惜,還有一種生而為神的憐憫之心。
借著這悄然而生的憐憫,如煉的修為在一瞬間就突破了元嬰之境。
五彩斑斕的光從如煉的丹田處迸發而出,連帶著傅煙都被籠罩其中,大病初癒後的所有人都被立馬吸引而去。
「我沒看錯吧……」在座的人無不瞠目結舌,「這小子就這麼坐著突破了元嬰?!」
「沒有吃丹藥,也沒法器助陣……莫非他真是神仙下凡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