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整個人都在發抖。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樓燼無言地扣上了他的後腦。
別怕。
這是一句無言的安撫,效果甚微。
這一吻一直持續了很久,樓燼滿心無處宣洩的占有欲被易明的出現打破了。
「出大事了!」
江灼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樓燼嘴角瞬間多了一道咬痕。
他下意識嘶了一聲,雙眉蹙了一下。
江灼的唇上也染了些血,樓燼伸出手,用拇指蹭了過去。
柔軟的觸感在指腹炸開,樓燼喉中乾燥,扯開了眼神:「怎麼了?」
「你徒弟不見了!」易明還拄著拐,一瘸一拐地朝二人走過來。
樓燼眼皮跳了下:「容嘉?剛才妖君還說——」
他話未說完,神色遽然一斂。
「你知道他去哪了?」易明道。
樓燼毫無頭緒。
容嘉一貫膽小又聽話,且不說沒有樓燼的指示他斷不會擅自行動,眼下正是局勢最晦明莫辯的時候,處處暗藏殺機,他又怎麼可能亂跑?
只聽江灼突然道:「等等……」
樓燼看向江灼,他臉上還帶著溫情過後的潮紅,眼神也不看樓燼。
「他也聽說惡念歸無這檔子事了麼?」
易明點頭:「先前正是我讓他給妖君她們傳的話,如何?」
「他不會亂跑的。」這畢竟是猜想,江灼沒把話說死,飛快地瞟了一眼樓燼,而後收回目光。
樓燼蹙眉:「……他去找公上胥了?」
這本聽來荒謬,但再轉念一想,也並非完全無跡可尋。
容嘉總是問他之後會怎麼樣,會不會死,會不會敗,哪怕樓燼無數次告訴他他們會沒事的,容嘉的擔憂也從來不曾徹底放下來。
所以,如果他這徒兒真的是想盡綿薄之力……
樓燼的心瞬間墜到谷底。
手下傳來的溫度拉回了樓燼的神思。他低頭看去,只見一隻蒼白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
「我們先去看看,」江灼道,「事情還沒發生太久,沒準他還沒找到公上胥那裡去。」
樓燼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反握回去,在江灼掌心重重一捏,惡狠狠道:「回來再找你算帳。」
江灼手下吃痛,微微一怔,臉上迅速飛了兩片紅暈。
樓燼壓下滿心雜緒,單手作印,則陣光大起。便牽著江灼走了過去。
臨入陣前,他回過神來,厲色道:「如果此行有什麼變故,你斷不許再孤身一人以身犯險,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