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他了,」武高沉默片刻,眼神默默移向一邊的樓江二人,「你我不也……一樣嗎。」
班儀不說話了。
千年前親眼見他死一次,千年後還要再親眼目睹一回。
沒人接受得了。
武高重新幻化成班儀模樣,拍了拍容嘉的肩:「來,你來替我護法。」
「你尚未成神,修為不夠,所以一切先緊著自己,」班儀接著說,「你只管把靈力渡給我,但千萬不要讓自己金丹枯竭,聽到了嗎?」
容嘉尚有些恍惚,悶悶「嗯」了一聲。
班儀厲色:「聽到了嗎?!」
「聽到了!」
容嘉被這一聲叫回了魂,狠狠點了下頭。點到一半的時候整個人卻突然飛了起來,在空中停留一瞬,猛然被甩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白雲台上!
容嘉張開嘴,「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仲西活動著手腕,慢吞吞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眼睛一轉便看到一旁躺在地上神識不清的清元,獰笑著,自言自語:「……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話音剛落,仲西瞬間出招。這一下被班儀化解了一半,仲西不進反退,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了清元的丹田!
班儀驀然回頭,制止不及,長喝道:「容嘉——!!」
但容嘉骨頭都碎得差不多了,動都動不了,哪還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救人呢?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獅吼,百十冰錐自上而下釘入地面。仲西長喝一聲,化身無影靈活地躲了過去,卻被從天而降的東極從空中一把薅了下來。
東極壓根不廢話,抬手就是一拳!
他本就生得魁梧,單手提著仲西時像爹揍兒子一樣,可仲西也不是吃素的,二人纏鬥起來,從地面一路打到了天上,法決炫光亂飛,山歡支起的光幕也因此搖搖欲墜。
「你悠著點!」山歡高聲喊道。
東極身形一頓,下手果然輕了,但也因此結結實實吃了一招。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樓燼在吸收惡念,清元仍未醒,東極和仲西難分勝負,還是山歡那邊率先到達了極限。
她眼睜睜地看著光幕瓦解,惡念傾瀉而出,卻什麼都做不了。
易明還不肯放棄,恨不能把自己祭天以填補天幕的破洞。山歡用尾巴把他拽回來,沉默地搖了搖頭,表示事已至此,還不如另尋他法。
畢竟二人的法力……都已經到了極限了。
易明的眼睛紅得嚇人,正要說什麼,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
回頭看去,樓燼單手抱著綿軟的江灼沖他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道:「剩下的我來就好。」
說罷,他抬起手,在掌心畫了個圈,一邊做還一邊說:「我發現一個很奇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