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怎麼辦?「易名疼得齜牙咧嘴,「就這麼看著我兄弟去死?!」
「那你也不能替我去死啊,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你不懂!」易明雙手顫抖抱頭,吼道,「若非我被公上胥矇騙那麼久,哪還有這麼多事?!」
他吼著吼著,淚水奪眶而出。
「我早該看清楚的,至少在十五夜那陣你跟我明說的時候就應該……」易明悔恨交加,啪地甩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這全都他娘的怪我!!「
樓燼蹲在他身邊,拍了易明兩下背,道:「要這麼說的話,那確實怪你,你也太軸了。」
易名被噎了一口,紅著眼睛猛然抬頭。
樓燼笑了。
「笑屁!」易明狠狠抹去臉上的淚,惡狠狠道。
樓燼在他身側坐了下來,笑罷,抬起手,很重地落在了易名的肩頭。
「兄弟之間,不講這些。」
此言一出,易明那邊又沒聲了。
一個雷厲風行的上神,此時哭得涕泗橫流。
神罰又在慢慢聚集,樓燼看了一眼還未清醒過來的江灼,注意到他眼皮微微翕動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睜開了一樣。
他站起身,走到江灼身邊,大手撫上江灼的眼,輕聲道:「你可千萬別醒來,就這麼睡著就好。「
因為他最不想讓江灼看到自己灰飛煙滅的那一幕。那可能有點……太殘忍了。
儘管江灼五感尚未恢復,此時是聽不到樓燼講話的,但那因不安而極力想睜開的薄瞼卻真的放鬆了下去。
樓燼笑了,把手拿開:「挺好,還挺聽話。」
但為了防止江灼突然醒來,他還是簡單捏了個幻術,打進了江灼的識海。
幻術里是曾經的璧川宮,宮裡有無邊無際的梨花林,還有一個獨屬於他的上仙樓燼。
……就這麼睡下去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做完這一切,樓燼才站起身來,把方才的計劃通過識海傳音告訴給了容嘉和班儀。
「神罰一共有九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撐到最後一道,所以你們得幫我在最後一道劈下來之前接近並壓制仲西。」
這神罰每一道都是直衝性命來的,每一道都兇險至極,為了不像當年如煉登神時渡劫一樣波及到周圍的人,樓燼特意飛出去很遠,一直到承受完神罰之後才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