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正進來之後他又不敢輕易詢問閻不枉了。明流嘆了一口氣,有些緊張地朝二樓走去。
約莫是有修為限制的緣故,一股凌冽的氣息縈繞而來,明流一步步往樓上走去,步履越發的沉重。直至第五層的時候,他已經渾身都被汗水浸透,身體疲憊至極了。
「吱呀——」
原本關閉的木門卻在明流踏上的一刻瞬間打開,明流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戰戰兢兢地看著書樓內一名正在禪定的老者,差點一句你是人是鬼出口,但又想到談素素的囑咐,覺得可能是高人都比較乖僻,遂還是規規矩矩行禮道:「施前輩,您好。」
閉目地老者緩緩睜開了眼,斑駁的臉上皆是滄桑的痕跡,然而眼裡卻十分有神。
施定塵點了點頭,對著明流說道:「魏明流,你終於來了。」
「魏……老前輩,我不姓魏,我姓明名流。」明流心想:難道他老眼昏花把自己認成魏若無了?
「神來之筆鑄造的上古之劍,每一柄皆有靈。而你魏明流,是一夕劍欽定的劍主,這是宿命,改不了……你改不了命……」施定塵瞠目:「離開這裡!去你該去的地方!蒼穹無境……!一夕劍在蒼穹無境!」
明流愣了:「我覺得你肯定是認錯人了,魏若無才是蒼穹無境的首席弟子,即便要繼承一夕劍,也該是他不是我。」
施定塵突然閉上眼,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死氣,明流皺眉:「前輩,你怎麼了?」
「魏若無……」施定塵聲音嘶啞,仿佛乾裂的海綿一般:「你與他本該沒有交集,但自從你踏入曇淵劍閣那一刻起,你們兩人,註定互為宿敵,只能存一!」
「你這老頭?胡說什麼?」明流瞬間炸毛:「且不說我覺得魏若無人品不錯,而且我倆可是有過命的交情,再胡說我生氣了啊?」
施定塵搖了搖頭,突然似有所悟般定定看著明流,陰寒冷寂的聲音一字一句道:「魏明流,你這樣心軟,總有一天,會死於魏若無的劍下。魂魄盡散,無可歸矣。」
「去你的吧!」明流怒了,雖然和魏若無認識不久,但他偏生覺得魏若無是個君子,而他自己也並非追名逐利之人,更何況現在甚至算得上是生死之交,怎麼可能有不死不休的局面?簡直胡扯!於是他一頭腦熱什麼也沒有挑,徑直走了。
施定塵搖了搖頭,突然長嘆道:「君不見——
昆吾鐵冶飛炎煙,紅光紫氣俱赫然。
良工鍛鍊凡幾年?鑄得古劍名九淵。
九淵顏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嘆奇絕。
正逢天下無風塵,幸得周防君子身。
何言路中遭棄捐,零落漂淪古獄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