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是為:魏若無。
「所以不論是奪取一夕劍、還是與魍魎魔界牽扯不清……你都是為了財權到手之後能夠得到?」白君璽笑道:「一夕劍主不應做出此等蠢笨之事。」
魏明流皺眉「你什麼意思?」
將茶水倒了一些於桌面,白君璽用食指寫了一個字——棄!
然後抬眼看著魏明流道:「你這分明是自尋死路。」
「無鋒劍主這般挑明,難道不也是自尋死路?」魏明流語氣挑釁,卻見白君璽毫無反應,便沉聲道:「那是我的選擇。」
與任何人,皆無關。
白君璽看著眼前人,心下不免嘆息——雖有常人難以想像的堅韌意志,但此人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疲憊愈加厚重,這可是早逝之相。
「魏明流…」白君璽不忍,再勸道:「用盡手段去獲得的情愛必然不會長久,不如放手成全,換取心靈自由,你難道毫無察覺,你的劍意已經被你自己的執念禁錮住,這樣下去……」
如一夕劍主被魍魎魔界利用,即便他白君璽不插手世事,也不允腳下的土地被魔界踐踏,他只能……
然而,「用盡手段獲得情愛?」魏明流喃喃地重複了一遍,揉了揉額頭,有些悵然地嘆道:「白君璽,你是不是理解錯什麼了。」
「事到如今,也罷……」魏明流閉上眼。他知道該怎麼奪得鎮魂幡了。若是身為魏明流、或者是一夕劍主,他永遠也不可能勝過無鋒劍主。
為今之計,也僅僅剩下這唯一的辦法了。
日日夜夜所佩戴在臉上與心上的面具親手剝落,眼前此人絕非可以聆聽訴苦的絕佳對象,但是……他累了。
而且,也快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睜眼,薄唇微微一抿,魏明流執劍的手輕輕一轉,便在桌面留下兩字。再看向無鋒劍主的眸光已經全然不同。
他深知,身為魏明流、或者是一夕劍主,他永遠也不可能勝過無鋒劍主。可若是身為明流,想要守護住、捍衛住一個人的意志,卻永遠不可戰勝!
那兩個字,全無任何筆鋒,一筆一畫皆是端端正正,力道清淺,就像這兩個字本身的含義——無爭。
「什麼……」白君璽抬頭,剛好對上魏明流的眼眸,無法形容,他所看到的,是怎樣的一雙眼……
淺墨色的眼眸似泛著溫暖柔和的波光,如同深海珍珠一般溫潤而奪目,純粹而幽深。讓人情不自禁的自心底升起一種強烈的念頭——想要跟隨著眼睛的主人一同浪跡天涯,看遍世間萬千美景。
而與從前唯一不變的便是眼神中的堅毅,就像一塊頑石,不論天地玄黃、宇宙,亦不能迫他挪動分毫。
但是。
這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