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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

傻子。

惱人的混帳。

磨人的孽畜。

檀韞溫聲說:「我說了,世子非常人。」

「常人萬千,非常人卻難得,你又誇我。」傅濯枝沾沾自喜,被檀韞忍無可忍地瞪了一眼,連忙收斂情緒,朗聲道,「一聲。」

「誒!」

牆後響起一道男聲,檀韞微微抬眼,看見一個勁裝男人從荼靡牆後翻進來,這人站起來,露出一雙荔枝眼。

「……」傅一聲不像主子那樣厚臉皮,有些心虛地避過檀韞的視線,上前行禮道,「主子。」

「花廳髒了,請檀監事到後頭的客廳坐吧,上杯蜜橘水,少糖。」傅濯枝說話時看著檀韞,說罷便對他說,「今兒天氣悶熱得很,夜裡指不定要下雨,說完就早些回去吧。」

「世子也請好好上藥,早些休息。」檀韞作揖,轉身跟傅一聲走了。

傅濯枝站在院中,看著檀韞走出院門,沒了影兒,衛灃隨即快步進來,稟道:「早些時候,二公子和錦衣衛的指揮同知別楨來了,被我安置在前邊的一座院子裡,世子這會兒要不要去見一見?」

「不見。」傅濯枝伸了個懶腰,茫然地說,「累了。」

累了好啊,累了就沒精力作怪了!衛灃趕忙攙著傅濯枝回去休息。

檀韞在客廳把蜜橘水喝了半碗,秦王才匆忙趕到,他換了身乾淨的襴袍,那張無比出眾的臉上滿是憂怒傷懷,對檀韞尷尬地笑了笑,說:「家門不幸,有勞檀監事了。」

傅一聲站在檀韞身旁,眉眼不動,聽檀監事溫聲說:「王爺受驚了,可有受傷?」

秦王握著椅子扶手,說:「沒有,我如何都不要緊,讓陛下懸心才是罪過啊,待會兒我同檀監事一道回宮,向陛下請罪。」

「父子間吵個嘴,不是什麼罕見的大事兒,貴府的長隨是獨自進宮,向薛公公和陛下稟報,若他中途沒有向旁人說過半個字,王爺就大可放心。咱們御前的人平日裡也還有三分謹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然不會透露絲毫風聲,讓秦王府和天家的名聲受人詬病。」檀韞把安撫的目光放在秦王臉上,溫和道,「既如此,今日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王爺好端端地到御前請什麼罪呢?」

御前的人最謹慎,是以此事若有絲毫傳言傳出,那就是秦王府的長隨中途沒有閉嚴嘴巴的結果——這不僅是息事寧人的意思,還是警告。

秦王看著檀韞那雙漂亮的、清澈的、只有一往平靜春水的眼睛,扯唇露出一記笑容來,好似真的鬆了一口氣,「檀監事既如此說,我也就放心了。」

檀韞嘆了口氣,「王爺的心情,陛下是能體諒的,陛下也時常懊惱自己沒有盡到做兄長的責任,驕縱了世子,如今世子大了,不好管啦。」

「臣愧啊!」秦王起身,猛地跪在檀韞面前,顫聲道,「子不教父子過,讓陛下煩心擔憂,更是臣的罪過!陛下次次寬恕孽子的混帳事,已是天恩浩蕩,如此……是要羞死臣了啊!」

真能裝,傅一聲翻了個白眼。

檀韞起身扶起秦王,說:「秦王府只有兩位公子,奴婢知道您定然是把兩位公子都看得極為緊要,遑論陛下聖眼灼灼,更能看清您的一片慈心。世子早年喪母,外祖一家遠在北境,陛下也在宮牆之內,算來算去,您才是他在雍京最親近的人,世子聰慧,豈會不明白呢?今日您二位吵個嘴,這是親父子之間仗著彼此親密要緊的放肆,難道還真能有仇怨不成?您二位且都冷靜冷靜,改日情緒下來,世子定要敬您一杯茶,向您磕頭認錯的,屆時也請您慈父心腸,原諒世子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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