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覺得好笑。」傅濯枝哄他,「我發誓,我在你跟前、對你的所有笑都絕不會是嘲諷。」
「……屁大點的事,還值得你發誓?」檀韞伸手奪過扇子,趕人了。
傅濯枝雖然不舍,但也不敢強留,說:「下個月從初一起就有賣月餅了,你今年想吃什麼餡兒,我準備好了,到時候給你裝一盒子。」
檀韞抬眼瞧他,「你乾脆來給我當個膳房管事算了。」
「我完全可以勝任。」傅濯枝說。
檀韞失笑,又不知該說什麼,認真地想了想,說:「想吃海棠花的。」
「你是真愛應時節。」傅濯枝笑了笑,「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我喜歡吃小餅,這么小的,」檀韞把團扇放在傅濯枝手裡,用兩隻手的虎口給他畫一個圈兒,比錢幣大一圈兒,然後拿回團扇,叮囑道,「不要太甜,麵餅軟和一些最佳。」
傅濯枝說:「成。」
他看著檀韞,「那我先走了。」
檀韞也看著他,靜了靜才說:「慢走。」
「嗯。」傅濯枝後退一步,折身離開了。
檀韞看著那背影,站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直到是觀從二樓跳下來,躥到他跟前說:「小爺,您和傅世子是互相相中了嗎?」
檀韞不答,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
「您別忘了,先前您茫茫然的時候,還是我跟您支招嘞。」是觀不服氣地抱著胳膊,瞅了瞅傅濯枝離開的方向,「世子爺最近都不去煙花之地了,肯定是相中了您,要在您跟前兒表現。」
「是麼,他沒去花樓了?」檀韞問。
是觀篤定地點點頭,「我找人盯著呢!」
「我先前就沒讓你們查他了。」檀韞說。
「先前您是查他的底細,我是幫您盯他安不安分。您不知道,有些男人壞得很,家裡一堆,外頭一群,心裡一個,床上一窩,必須要防!」是觀嚴肅地說,「世子爺既然想討您的好,就必須安安分分的,要是他想享您和別的男男女女的齊人之福,做夢去吧!」
檀韞失笑,說:「世子爺是有本事的,他若不想讓誰查出什麼,你手底下那些人就摸不著邊兒。更何況,人是防不住的,若是需要防,這人也不必要了。」
是觀若有所思,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