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枝失笑,「可對太后下毒,我有什麼好高興的?」
檀韞沒有說話。
「說不出來了?」傅濯枝一挑眉,「那你就得向我道歉。」
檀韞說:「不要。」
傅濯枝轉了下茶杯,「污衊我下毒,你卻不道歉?」
「我有沒有污衊你,你心裡有數。」檀韞說。
「我有數,因此才敢讓你道歉。」傅濯枝說,「你若覺得我委屈了你,便拿出證據,或者,嚴刑逼供也成啊。」
檀韞輕笑,「我哪敢對世子爺動刑?」
「你今日已經動了。」傅濯枝在檀韞茫然的目光中說,「傅姰對你有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她挨那麼近做什麼?」
檀韞心說你對我有心思,我不也和你走得更近嗎?
他說:「長公主是世子爺的堂姐,直呼大名不妥。」
「直呼大名算什麼?要不是礙於你,我……哼。」傅濯枝把茶杯不輕不重地放在桌上,「她的手有那麼好看嗎?」
檀韞糾正道:「殿下是讓我欣賞她新染的指甲,不是手。」
「天真。」傅濯枝冷笑,「明日我也去染一個,你也看,看了也得夸好看,要多夸一遍,成不成?」
檀韞挑眉,「你敢染,別說兩遍,十遍都成。」
「一言為定。」傅濯枝起身說,「我現在就去染,你給我等著。」
「哎呀。」檀韞起身上前把他攔住,「我逗你玩兒的。」
傅濯枝垂眼盯著他,「我卻是認真的。」
「你……你不講道理。」檀韞說,「殿下問我好看否,我自然要實話實說,總不能違心地肆意貶低。況且,我也不知道你就在後頭。」
傅濯枝問:「你若知道,就不誇她了?」
那倒也不是,檀韞不知該如何說,罵道:「不講理。」
他越想越不高興,又說:「欺負人。」
傅濯枝納悶,「我欺負誰了?」
他心說你可別是還要替傅姰出頭,別把我氣死。
「你欺負我了。」檀韞語氣加重,振振有詞,「從玄天門到此處,你一路都在給我甩臉子,當我看不出來嗎?」
傅濯枝一哽,說:「我哪有?你說話,我沒理嗎?你看我,我沒看你嗎?」
「你理了,看了,可你還是給我甩臉子了,只是你甩得隱晦罷了。」檀韞想起傅濯枝這一路的冷淡……其實也算不上,但也許是平日傅濯枝太遷就他,因此稍微有一點冷,他心裡就不爽快,但也不知該怎麼才能全部抒發出來,索性挪開步子,「世子爺去忙吧,我招待不起你。」
檀韞有時候是真會刺人,傅濯枝上前一步,逼問:「趕我走啊?」
「你先前不是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