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傅濯枝低頭打量他平坦的小腹,「我見你還沒有使用縮腹神功,應是還有許多容量。」
他這是在取笑,檀韞氣笑,伸手去揪他的耳朵。
傅濯枝靈敏地仰頭躲閃,耳朵堪堪避過魔爪,正要戲笑,檀韞卻墊腳湊上來,雙手出動逮住了他的兩隻耳朵。
「我錯了我錯了。」傅濯枝連忙笑著討饒,「別在外頭打我,給我留幾分薄面。」
「你還要什麼薄面?」檀韞輕輕揪他的耳朵,罵道,「你最無賴!」
傅濯枝暗呼冤枉,天知道他每日在檀韞跟前裝成個優雅知性、端莊大方、善良可親的正人君子有多麼抑制天性!
但不敢說,不可說,怕把小貓嚇跑了,找不著影兒。
「是,你訓得對,我改,一定改。」傅濯枝瞥了眼檀韞墊起的腳,故意站不穩,果真帶動檀韞晃了一下,撞進他懷裡。
耍心機來的暖玉馨香,傅濯枝一邊唾棄自己齷齪,又止不住地伸手輕輕扶住檀韞的側腰,低頭瞧著他,沒有言語。
檀韞被他看得心慌,低頭退出他懷裡,出氣似的伸手打了下他扶自己側腰的那隻爪子,「啪」,輕輕的一聲。
「……」傅濯枝被打得軟了半隻胳膊,不是疼的,麻的。
檀韞埋頭就走,他趕忙跟上,從側後方撞了撞檀韞的肩膀,說:「生氣了?」
「我才沒有這么小氣。」檀韞哼道。
「嗯,你最大度了。」傅濯枝笑道,「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嘛。」
檀韞反駁道:「我又不是宰相。」
「你這位置,和內相也相差無幾了。」傅濯枝佯裝諂媚,「檀監事,以後可要多多提拔栽培我。」
「我才不。」檀韞猛地轉身,伸出指頭戳咕傅濯枝的心口,仰頭說,「我就要狠狠地踩著你,你再討好我也不好使。」
傅濯枝驚慌不已,「我竟然得罪了檀監事,天啊……」
一個字拖出十八道尾音來,檀韞都笑了,又輕輕戳了他一下,轉身走了。
傅濯枝見他笑,自己也跟著樂呵,跟上說:「走吧,去吃麻辣兔吧。」
「不吃。」
「吃吧。」
「不吃不吃。」
「吃吧吃吧。」
「你好煩啊!」
「我是凡人,我凡得理所應當。」
「……滾。」
「動不動就讓人滾。」傅濯枝小聲嘟囔,不敢讓檀韞聽見了,卻伸手把負氣的人拽回來,往左邊的街去,「麻辣兔在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