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枝別無二話,起身跟隨。傅一聲也向秦王行禮,轉身離去。
「你今日倒是出乎意料。」檀韞邊走邊道,「我本以為以你的性子,要鬧得人仰馬翻才對。」
「我不在乎秦王,只是秦王妃和傅渡洲沒有對不起我。」傅濯枝說,「陛下若降罪秦王府,我可因為北境不受牽連,他們卻不能。」
「陛下疼愛傅二公子,必不會讓秦王連累他的前程。」檀韞輕嘆,「再不濟,你若想救人,也是有法子的。」
「我沒有哄你,隱秘處理此事並非想保秦王府,也並非我心軟要寬恕誰,只是此事若鬧大了,有損陛下的顏面。」傅濯枝曼聲說,「陛下待我好,我知道,我不想他為難。我以世子府之名私奏,便是將此事全權交予御案裁決,哪怕陛下要寬恕秦王,不予追究,我也沒有異議。」
檀韞停步,轉身看向傅濯枝,打量一二,才說:「你說得輕巧,好似放下了。」
「我只是想把虛無的恨往下壓,全心全意地愛你。」傅濯枝說,「如今,我是靠愛過活。」
好酸的話,他卻說得平靜,檀韞竟也沒有害羞。
俄頃,檀韞伸手握住傅濯枝的手,有些涼,他便拿另一隻手也握上去,說:「我不求你不再心存恨意,但絕不希望你在恨意中消磨自己,其中的差別,你該明白。」
傅濯枝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說:「我明白。」
「秦王以後臥病在床,我會派御醫住進秦王府,好生照顧秦王,他的安危生死再與世子無關。」檀韞看著傅濯枝,「此處是傷心地,你以後不要再來。」
傅濯枝抿了抿唇,說:「嗯。」
「你的命是自己的,要好好珍惜。」檀韞稍頓,又說,「我也想多疼你,見你開心。」
「有你這句話,」傅濯枝笑著說,「我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檀韞抬手撫過他眼下的薄紅,說:「我還有正事要辦,你乖乖回刑部,把刑部大小官吏仔細瞧一瞧,有些位置不好空置太久,你擇出合適的人選,若有需要從別的衙門調動的地方,去找宋閣老商議。在閣老面前,要尊敬三分,知道嗎?」
傅濯枝握住他的手,輕輕蹭了幾下臉,說:「知道了,都聽你的。」
「哎呀,我也是多餘叮囑,世子爺心裡有數呢。」檀韞捏了捏傅濯枝的臉,「走了。」
傅濯枝轉身,前腳跟後腳,檀韞問:「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