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驀地轉身,扼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男孩,說話之前多動動腦子,」我冷冷的說,「你哥哥恨的不是黑魔王,是純血家族那套規矩;黑魔王帶給你們的也不是邪惡,而是更多的權利——通過你所謂的殘酷手段,他把純血的地位提高到了從來沒有過的高度。你應該站在純血的角度感恩,而不是像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或者混血一樣抱怨黑魔王的作為。」我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緩緩收緊,「——你應該多看看你的血統得到了什麼,而不是你的對立面失去了什麼。」
「西里斯選擇了他自己的路,那他就要承擔風險。同樣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享受了家族提供的權利,就要對家族負起責任。你如果不敢徹底背叛黑魔王,就乖乖聽家族安排做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和家主——」
我把他摜在地上,俯視著他,「為了自己的生命,不要對我抱怨黑魔王,畢竟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可是他的心腹,是不是?」
我掀開帘子,留下身後乾咳不止的雷古勒斯,走了出去。
.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繼續搜索著卡卡洛夫或者冠冕的蹤跡。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雷古勒斯似乎不願意和我多說一句話,只是沉默的跟隨著我的腳步。
就這樣我們在森林裡轉悠了三天,冠冕的氣息一直就在附近,但是我始終無法準確的感應到它。
進入森林的第四天,雷古勒斯終於忍不住了,他用魔杖指著我大吼,「見鬼的,我要回去!」
我在面具兜帽下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回去做什麼?黑魔王讓我們來找到丟失的冠冕,東西還沒找到你怎麼敢回去?」
「我的哥哥,被黑魔王追捕,」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可能會死!甚至可能已經死了!——而我卻在德國的一座森林裡找一個莫名其妙的帽子!」
「不是帽子,是冠冕。」我糾正他,「而且就算你回去又能幹什麼呢?你能打敗黑魔王還是能勸你哥哥投奔食死徒?」
他死死的瞪著我,我也悠閒地回看著他。
最終,他頹敗的放下了魔杖,嗓音沙啞,「沒錯,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正想說話,一道綠光擦著他的手臂朝我飛來,穿過我的長袍打在了我身後的樹上。
想都沒想,我也朝著咒語的來路射出了索命咒——來者不善,剛剛如果不是我的體質特殊,我現在已經死在死咒之下了。
不遠處的灌木里一個身影狼狽的就地一滾,躲開了我的索命咒。我和雷古勒斯看過去,發現那正是我們搜查的目標——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顯然沒想到我被索命咒打中後還能毫髮無損的還手,一時間臉色紅白交替。
我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一邊念出死咒一邊朝他衝過去。不愧是刀尖上滾出來的黑巫師,他立刻做出了反應,也開始了躲閃和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