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我開始恢復靈術的使用。徒然撿起多年不用的東西實在是困難,那些師兄教我的術法早就生疏的七七八八,但是漸入佳境後居然順手無比——我不禁開始反思,是不是真的如格林德沃說的那樣,我用魔咒就是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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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能力來源於天地靈氣,而能力屬性則和自身本體有關。蛇族性陰,多為水屬性,偶爾也有雷電和風系。很不幸,我就是那個特立獨行的雷電屬性,這也直接導致師兄對我的教導都是「順其自然,無需模仿」——說白了就是瞎折騰,愛怎麼就怎麼。
骨扇再次凝聚起細微的電弧,鋒利的扇緣帶著風聲刀鋒般劈過牆面。石牆上有魔法陣保護,卻依然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
身後傳來格林德沃的鼓掌聲,我轉頭看向他,突然覺得一陣恍惚,馬爾福莊園的白玫瑰和藍樓的聖誕花環從我的眼前掠過。我努力抵禦思維的入侵,幾乎一瞬間就恢復了冷靜。
格林德沃再次為我鼓掌,「小有所成。」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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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十二月,窗外的森林染上了霜灰色,落葉松和常綠灌木點綴著這個蕭瑟的初冬。
清空大腦的感覺讓人上癮。
我常常在深夜獨自站在森林中央,清空我的回憶,然後隨便選一個方向開始漫無目的走,有時會突然止步,在原地站著等上一會。
遠處夜色垂垂,黑暗憧憧,死寂簇擁而來,極遠處似乎有人影朦朧,頭髮漆黑融入夜幕。
我緩緩轉身回望,四處寒鴉空啼,落葉寂靜。
漸遠漸暗,到處空空蕩蕩,本來就什麼都沒有。
只有風揚起積雪,簌簌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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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時候格林德沃邀請我參加他一個人的聖誕聚會。「去年你還是個標本呢,今年就活蹦亂跳了,難道不應該慶祝一下嗎?」
我沉默的點了點頭。
回想以前,我居然從沒能和里德爾單獨過過任何一個節日,甚至包括他的生日。每年總是有各種突發狀況,就算沒有,他也往往忙到不見人影。
真正處於冬青花環和聖誕彩帶的包裹中時,我才恍惚意識到,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機會和他一起過節了。
那時候總覺得來日方長,卻不知道時光荏苒,急轉而下,然後戛然而止。
「回神。」格林德沃在我耳邊打了個響指。
我朝他歉意的點點頭,「抱歉,你講到哪裡了?」
「講到我被德姆斯特朗開除,」他舉著一大杯黑啤酒,「我只不過是用人來做了個實驗而已,他們太沒有創新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