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叫。
花蛇吃驚的回頭,【喲,你是蛇佬腔!】
【我不是,】我輕聲說,【我們是同類。】
花蛇爬出來,繞著我轉了一圈,吐著信子嗅我的腳踝,【嗯嗯嗯,對,雖然你長的奇形怪狀的——】
【麻煩問你件事,】我說,【這附近有什麼奇怪的事兒嗎?】
【你最奇怪啦,】花蛇不客氣的說,【我來這裡不久,我才出生一年呢——不過呀,】它饒有趣味的看著我,【這裡老是有你這樣的傢伙突然出現,老是發出啪的一聲,老是把我的老鼠嚇跑。】
我壓低了聲音,【他們長什麼樣?】
花蛇朝著石縫裡慢慢滑去,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這個呀——你回頭看看不就知道啦?】
我驟然睜大了眼睛。
——砰!一聲巨響——與此同時我朝著小巷中奮力一衝,躲開了那波攻擊。
來不及回頭看後面到底是誰,我拔出骨扇朝著巷子裡拔腿就跑。風呼呼的從我臉頰旁掠過,夾雜著身後隻言片語的叫嚷和咒語攻擊——「……抓住她!」「她在和蛇……神秘人!」「不可能……」
我蹬著石牆如同蛇游一般攀緣而上,左右閃避著躲開各種咒語,長袍下擺抽打著我的小腿,獵獵振響。翻過小巷盡頭的牆時,我藉此機會朝身後一瞥——幾個長袍巫師舉著魔杖朝我追來,帶頭那個分外眼熟,他們雜亂的腳步踏過小巷最後一家門口,那裡門窗緊閉,了無人氣。
這幅畫面不過是瞳孔里一瞬間的映像,來不及細想,我朝著亂石堆繼續狂奔。細小的電弧在我的扇骨上牽引凝聚,瞬間扭曲糾結成龐大的銀色閃電長鞭。利落的蹬地,迴旋,骨扇下劈——地面上突然產生了強大的靜電,凝聚成亮白電網,和空氣中竄動的無數蛇狀電弧纏繞呼應。一道刺眼的白光,夾裹著巨響,氣勢磅礴的雷霆轟然擊落,瞬間就在我和巫師之間的地面上劈出一道鴻溝,亂石飛濺,火星四起,其威力不亞於最強大的四分五裂外加烈焰熊熊。
身後的巫師們驚叫著躲避,亂成一團。我趁機繞過廢棄的煙囪和廠房,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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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郊區一口氣跑出一兩英里,中間還化成蛇形鑽了一段石縫,我才氣喘吁吁停下了腳步。
【fxxk!他x的!艹!sxxt!】我低聲罵。
怒氣沖沖罵完之後想了半天,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我罵的——花蛇不知道我和他們的敵對情況,沒有警告我自然是無可厚非;攻擊我的人八成是鳳凰社,那他們攻擊我更加理所當然。
這麼想著,我平緩了心情。
說起鳳凰社,我終於想起剛剛那個帶頭的人是誰——阿拉斯托.穆迪。
我一直記得當年在諾特莊園門口遇到的他的模樣:淺棕色的頭髮,活力四射的黑眼睛,性格暴躁剛烈,身手靈巧敏捷,魔力強大。
但是現在的他,臉上的皮膚大部分布滿傷痕,鼻尖被硬生生削掉了一塊,深刻的刀疤自嘴角延伸,眼睛也變得十分奇怪,一隻依舊如常,另一隻卻是大大的的亮藍色眼珠,圓溜溜的突出在臉上。如果不是我記憶力不錯,我幾乎要認不出這是那個曾經的穆迪了。
只有一種解釋,這是他和食死徒鬥爭留下的傷疤。我把他加入我的警戒名單首位——一個曾經和我交過手,並且經驗豐富的傲羅,無論如何都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