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尾巴拍了拍它的腦袋,它也半醒半睡搖了搖尾巴。
【好孩子。】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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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蛻皮期很平穩就過去了,從這以後我就留在了這裡。每天我和狗一起去捕獵,在附近四處遊走,晚上回到洞穴睡覺的時候,它都會依偎在我旁邊,暖呼呼的像個火爐,溫暖著我冰涼的體溫。
我在這座山上住了很久,久到附近的蛇類都把我當成了老大——真有一種占山為王的感覺。我又經歷了幾次蛻皮,靈力使用也越來越熟練。
後來,那條狗已經很老了,每次我餵它,它都要老眼昏花嗅好久才能咬住我給它的肉。再後來,它連肉也咬不動了,每天都要睡很長時間,就連我拍它腦袋的時候,它都沒力氣抬起眼睛看我了。
有一天清晨,我被它撓醒。它竟然自己利索的站了起來,抬著頭看著我,尾巴搖的呼呼直響。
我心裡忽然一慌,眼淚就唰地下來了。
我朝它伸出手,它撲進我懷裡,使勁舔著我的臉,它的口水和我的眼淚濕漉漉糊成一片。我揉著它暖呼呼的大腦袋,把鼻子埋進它已經枯黃的毛髮里。哺乳動物的體溫一點一點溫暖著我的血液,然而不一會兒,就漸漸涼了下去。
我抱著它,抱了很久。但是它的確沒有任何的溫度來再次溫暖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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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死了後我想過怎麼處理它的屍體。當初救下它的時候我的確是抱著一點兒把它做蛻皮期儲備糧的打算的,但是後來我居然把它留了下來,還和它一起生活了這麼久。
在吃掉它的屍體和埋掉它的屍體之間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把它埋了。我把它留在了洞穴里,然後用雷電擊毀了洞穴入口。泥土石塊紛紛落下來,掩蓋了它的身體,我再也嗅不到它的氣息了。直到此時,我才恍惚意識到它居然連名字都沒留下來。
我並沒有給它取名字。這些年來我已經很少開口說話了,一來是我不懂犬語,它也不懂蛇語,二來是的確沒有什麼可說的,動物都更偏好肢體語言,喜歡就舔,就蹭,討厭就咬,就撓。
簡單的像是單細胞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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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狗老死之後,我才意識到外界的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久到那些普通的生命無法承受時間的流逝。
他們都會離我而去,而我仍舊孤身一人。
又在那裡住了幾個月,我離開了那片森林,再次開始了四處旅行。
路上我從麻瓜那裡買了合適的女性衣服,再加上這些年來我的外貌越來越女性化,打扮出來居然也有了點十一二歲的女孩子那種初露的柔美姿態。我的頭髮顏色雖然還是那種灰色,但是已經不那麼毛躁。皮膚上可怕的的燒灼疤痕在之前蛻皮時已經淡了很多,看起來雖然還是有一種病態的蒼白,但是已經柔和多了。曾經那場厲火留下的痕跡已經越來越少,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我也開始接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