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波特活了下來,】里德爾說,【而海爾波失手了——它敗在波特手裡讓我很失望。】
失望是嗎?
我緩緩從他身上爬起來,扶起旁邊被我踢翻的椅子坐下來。他看了我一會兒,也自己爬了起來,拉過一把椅子坐好。
【你怎麼從密室出來的?】我問。
【還是從那個通往禁林的密道。】他回答,【海爾波追著波特離開後,那隻鳳凰也追了出去,於是我離開了——在鳳凰帶回鄧布利多之前。】
想起那隻鳳凰,我的怒氣又涌了出來,【我遲早要拔光那隻野雞的毛!說到做到!】
里德爾輕笑了一聲。
我把怒氣沖沖的目光落回他身上,【日記本又是怎麼回事?】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放鬆的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叉搭在腿上。【如你所知,日記本是我的一件魂器。日記本進入霍格沃茨後,本來我只是想把海爾波放出來,但是我卻……】他的語氣低下去,仿佛陷入了回憶,【我卻聽到了你的消息。】
【所以這一年你所做的都是為了確認我的身份?】我嘲諷的說,【你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然後把我也推到鄧布利多的懷疑之中,就是為了確認我的身份?——太感人了,里德爾。如果是幾個月前,我一定把你的日記本撕碎衝進馬桶里去。】
他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歪著腦袋笑起來,【消消氣,那個韋斯萊替你這麼做了。】
我噎住了一瞬,隨即怒氣神奇的消散了,【魂器到底有什麼用?】
他側著頭想了想,才回答我,【比如那本日記,我把一部分靈魂放於其中,我能感受到我和它之間的聯繫,我能隨時對那邊的環境做出反應——因為那就是我自己。】
【你……這麼久,都在哪裡?】
【多漫長的故事啊,】里德爾笑眯眯的說,【在講這個故事之前,我們首先去拜訪一下盧修斯吧。】
他作勢要站起來,我唰地跳起來撲過去,一把把他按回椅子上。
【拜訪?!】我臉色一定很不好,【盧修斯知道你回來了嗎?你去找他幹嘛?因為日記本?還是因為當年他脫罪?你打算對他怎麼樣?】我語無倫次的問,指甲在里德爾肩膀上越掐越用力。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緩緩用力,把我的手拉下來。【我不會怎麼樣,因為,是我示意他把日記本帶入霍格沃茨的。】
我瞠目結舌。
【我用了一點兒奪魂咒,讓他以為那是他自己的意願。】他解釋,【所以日記本如願以償進入了霍格沃茨。】
里德爾的手指在我的手腕上合攏收緊,我能感受到我手腕內側的脈搏在他指尖下充滿活力的跳動。
他的體溫很低,幾乎不似活人,我猜應該是受了某些黑魔法的影響。這種體溫比起其他人更讓我舒服,有一種同類的安心感。
【為什麼?】我一頭霧水。
【你聽過魔鬼和漁夫的故事嗎?】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啊……?】我有點摸不著頭腦,【蘑菇和魚?】
他嗤的笑出來,然後好聲好氣糾正我,【魔鬼和漁夫,一個寓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