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里德爾拖長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浸滿了濃到幾乎滴出來的譏諷,「在我當了一回祖父之後,我又榮升成曾祖父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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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解釋後,里德爾鬆開手,把現在才反應過來於是嚇到裝死的凱撒啪的丟回我頭頂。
「跟你蠢的如出一轍。」他評價。
【這話說的,】我反駁,【難不成我的蠢也是跟了你?】
他斜著眼瞥了我一眼,懶得和我計較。
【不過,】我嚴肅起來,【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跑到霍格沃茨來——】
「沒關係,」他倚著樹懶懶的開口,「沒人能發現。你剛剛不都沒發現麼。」
今天教授們基本都去了霍格莫德,留下的只有盧平和費爾奇,也難怪里德爾能出入如無人之境。
【還是小心一點為好。】我說,【以及,我聽出來你在鄙視我的水平了。】
他不以為然應了一聲,「魔杖拿到手了?」
我眨了眨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魔法部那邊彼得佩德魯的通緝令滿天飛,」他抱著手臂俯視我,「說明你和那個老瘋子已經達成了協議。」
我聳了聳肩,【別叫他老瘋子,不然我會覺得世界上已經沒有聰明人了。】
里德爾哼了一聲,抬頭看著頭頂層層疊疊的茂密枝葉。枝葉間隨著風跳動的金色光斑落在他身上,愣是將一襲黑衣的里德爾襯托出幾分神聖感。
他的臉色依舊那麼蒼白,也說不好這到底是他的正常樣子還是仍舊重傷未愈;一頭黑玉似的漆黑頭髮垂在臉側,柔軟的和他的強勢性格一點兒也不搭;他的一雙眼睛微微眯著,陽光為他的眼眶投下深邃的陰影——然後,他突然睜開眼,目光落在我身上,暗紅色的瞳孔像是貓似的,睜得圓溜溜的——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魔杖給我?」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用身高優勢俯視著我。
【太過分了,】我半真半假抱怨,【也不問問我的情況,就知道關心自己的魔杖。】
「你還站在這裡而不是泡在魔藥材料瓶子裡就說明了問題,」里德爾說,「不過,為了表達我對你的關心,我還是勉為其難問候一下好了——你到底是怎麼跟鄧布利多達成協議的?」
我這才想起我那些瞎編的狗血故事,那可是絕對不能被裡德爾知道的「黑歷史」。
【呃,這個問題嘛,下次再說,下次再說。】我撓了撓頭,【時間也不早了,我去寢室取你的魔杖吧?】
里德爾冷笑了一聲,「下次也別說了,快滾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