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久之後的復活節假期,我收拾行李直接回了藍樓。
我化成蛇形,悄無聲息游進書房去找里德爾,然後——然後被背對著我正要輕手輕腳退出來的盧修斯正正在尾巴上踩了一腳。
【噫!】我連忙抽回尾巴。
盧修斯顯然被「我狠狠踩到了黑暗君主的蛇的尾巴」這個事實嚇得不輕,他下意識退了幾步,轉頭看向里德爾,一貫流利的口吻都變得結結巴巴,「大人,十分抱,抱歉,我,我無意……」
【沒事沒事,別為難盧修斯,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我連忙說,邊說邊爬上里德爾的桌子。
「沒關係,」里德爾抬起眼睛,目光在盧修斯和我身上繞了一圈,「反正納吉尼皮糙肉厚的,多踩幾腳也沒什麼問題。」
我,「……???」
盧修斯,「…………」
當著盧修斯的面我也不好和里德爾打起來,於是我憋著火等盧修斯退出房間,正要開口,里德爾從抽屜里掏出一樣東西,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一根翠綠色的羽毛筆——那麼眼熟,簡直讓我記憶猶新。
【這是麗塔斯基特的!】我叫起來,【她在你手上?難怪她沒有再寫我的八卦——】
「是啊,」他轉了轉那支筆,於是它輕輕的打起哆嗦來,「我請那位女士來這裡做客,不過她看起來不怎麼高興,真遺憾。」
【還活著嗎?】我追問,【我也想好好拜訪一下她呢。】
里德爾輕笑起來,「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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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樓大廳。
上座的紅眸男子懶洋洋翻著手裡一沓報紙,時不時勾起嘴角——這種表情實在談不上是笑,更像是一種冰冷的譏諷。
長桌兩側的椅子坐滿了人,此刻都戰戰兢兢地注視著他,從他們的表情看,似乎每個人都在提心弔膽,仿佛男子手裡拿的不是報紙,而是死亡名單。
翻完一沓報紙,黑暗君主終於開口了。「那時候起後我就一直有個疑問,關於你們對血統的真正看法。」他那平靜的、若有所思的聲音毫無變化,目光也並沒有落在某個具體的人身上,不過座下有幾個人還是打起哆嗦來。
「吉斯哈特,」黑暗君主點了一個人名,被點到的那個人下意識把背挺得直直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