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還是太過天真。性格的形成雖然和環境有很大關係,可是有時候,種族血統的影響就已經奠定了基礎——巨人殘暴,狼人瘋狂,媚娃浪蕩,蛇妖冷血。
即使是溫和的盧平,在月圓之夜也會變得嗜殺成性,難以控制;即使是翩翩如玉的師兄,也曾手刃同族,挖心毀丹,挫骨揚灰。
雖然種族出身不能自己選擇,可一旦出生,它們就像是一層層鎖鏈,牢牢的落在身上。
生不為人,這就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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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來的很快,我和哈利都不用去考試,所以每天都無所事事的閒逛。不過自從那次誤會之後,哈利就不太敢看我的眼睛,每次都訥訥轉開目光。
我和凱撒在湖邊曬太陽的時候,凱撒突然鑽進我的斗篷,低聲提醒,【他來了。】
我也聽到了身後哈利的腳步聲,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前方波光粼粼的黑湖湖面。
「下午好。」哈利向我打招呼。
我回頭一笑——不出意料,哈利躲開了我的目光。
「嗯……」他猶豫著說,「鄧布利多教授叫我們去校長室,擬定第三場比賽前親屬探望的名單。」
「我不必了。」我搖搖頭。
親屬探望?讓里德爾或者盧修斯坐在格蘭芬多長桌和我們共進晚餐?還不如給我一個阿瓦達索命咒醒醒腦。
「可是,」哈利說,「至少你可以讓馬爾福夫人——」
我搖搖頭。
「那至少親自去和鄧布利多教授說一聲吧。」哈利退讓了。
我只能點點頭,爬起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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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我們到達校長室的時候,卻發現這裡門開著,人卻不在。那隻鳳凰的金色棲木也空著,看起來是鄧布利多帶它出去了。
「奇怪,」哈利自言自語,「剛剛還在的,是有急事出去了嗎?」
我們在鄧布利多書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陷入沉默。
桌子後面的牆上,那頂破舊的、打著補丁的分院帽擱在架子上。旁邊有個玻璃櫃,裡面擱著一隻空的刀劍支架。玻璃柜上有一片銀光在閃爍,我下意識回頭尋找亮光的來源,然後發現哈利也看著那個方向。
那是一個黑柜子,它的門沒有關好,明亮的銀光正是從那裡照出來的。哈利遲疑了一下,然後起身走過去,拉開了櫃門。
我張了張嘴想要阻止他,又憋了回去,也好奇的站了起來,湊過去看。
柜子里有一個淺淺的石盆,盆口有奇形怪狀的符咒雕刻,銀光就是由盆里的東西發出來的。我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光源究竟是什麼——那是記憶。
這是個冥想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