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
一片光影扭曲後,我墜落在一間咖啡館似的屋子裡。這裡日光昏暗,門窗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將光線過濾成一縷一縷詭異的暗影。
鄧布利多坐在窗邊的座位上,面前放著一杯咖啡,對面的空位前也放著一杯咖啡。
這是鄧布利多的記憶?他在等誰?
門被推開了,門口風鈴清脆一響。鄧布利多沒有回頭,看起來等候多時、早有準備——黑色斗篷從頭裹到腳的里德爾走了進來,蒼白如玉的臉頰陷在兜帽的陰影里,只有一雙血琉璃般的眸子熠熠生輝。
「你很準時,湯姆。」鄧布利多說。
「別叫我那個名字。」里德爾冷冰冰的說,「如果你執意要用這種令人反感的固執來毀掉我們好不容易維持的和平氛圍,那麼請便。」
鄧布利多微不可見的笑了,「好吧,請坐。」
里德爾取下兜帽,解開黑色長斗篷。斗篷如同流水般滑落,消失在空氣里。他坐在鄧布利多對面,並沒有端起茶杯,兩隻手搭在交疊起的膝蓋上。
「那麼,你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鄧布利多說。
「我想我們都明白這次會面的目的。」里德爾說。他看起來比往常稍微急切一點,瞳孔微微收縮著。「我來,是做一場交易。」
「我認為我們之間不存在互利共贏的交易。」鄧布利多很快回答。
「在黑白博弈的時候當然是這樣。」里德爾說,「但是當第三方打破了平衡,我們之間或許不得不有一點互利共贏的行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嘆了一口氣,神色突然鬆弛下來,露出疲態,「是的,不然今天我也不會來到這裡。」
里德爾微笑起來。他向後靠在椅背上,顯示出掌控話語權的放鬆姿態。「你的那隻寵物鳳凰,」他說,「我需要它的眼淚。作為交換,我會用我的能力尋找那個格蘭芬多學生。就是這樣。」
鄧布利多挑起了眉。他看起來有點意料之中,又有點驚訝。「鳳凰的眼淚?是什麼人值得你來與我做這場交易呢?我並不認為你的食死徒中有人重要到黑魔王願意親自來要一瓶鳳凰的眼淚。」
鄧布利多眼鏡後的藍眼睛不動聲色打量著里德爾,似乎在判斷受傷的是不是他本人。
「不是要,是交換。」里德爾語氣平靜,四兩撥千斤繞開了鄧布利多的追問,「如果你認為那個學生的安危無關緊要,那麼你自然可以拒絕我的交易。」
「為什麼你覺得魔法部和鳳凰社找不到那個學生呢?」鄧布利多反問,「你又怎麼能保證你會全力找她呢?」
里德爾勾起一邊的嘴角,臉上是一派冷酷的譏諷,「福吉的廢物魔法部會盡心尋找一個麻瓜學生?鳳凰社有掌握關於食死徒卡卡洛夫的最新消息嗎?鄧布利多,你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