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藥溫室里有淡淡的苦澀草木氣息,角落裡金色懸盞花開得喧囂;
心血來潮去夜遊的那個晚上,正是雨後初霽,清澈月光被高大的彩繪玻璃過濾成朦朧的霧。
——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你帶著我穿過午夜時空無一人的禮堂,
月光也曾那般灑在牆壁上,在你的步伐里蔓延出悄無聲息的陰影。
而如今,每路過那些你曾帶我走過的地方,我都會想起你。
那麼——
在我所不在的時空,你又是怎樣的想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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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上去上魔藥課,路過禮堂外的走廊,我們又看到費爾奇爬在梯子上,往牆壁上釘新的校規。我瞄了一眼,在「男女生之間距離不得少於八英寸」和「學生之間嚴禁私下討論教授行為」旁邊,「所有師生一切出入校信件都要接受開封檢查」剛被掛上去,上面烏姆里奇的簽名顯得面目猙獰。
一切信件?!
我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那封隨筆寫的信。淡綠色信封上收信人是空白,寄出後藍樓的鷹形使魔會循著我的魔力指引,將它送到藍樓的另一位主人手裡。
這可是被別人看到就得殺人滅口的東西。
嗯……那乾脆等周末回去的時候,把它親手遞過去吧?這麼一說,單遞一封信似乎太單薄了點,最近這些人類小孩里流行的微型守護神水晶瓶怎麼做來著?要不試著做一個一同送給他好了,不過這種東西放在他辦公桌上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還是放在私人臥房比較好……
「想什麼呢,眼角眉梢都是傻笑。」走在我前面的愛麗絲回頭看了我一眼,疑惑的問,「上魔藥課這麼開心的嗎?」
我立刻從鳥語花香的春之花園摔到陰冷可怕的魔藥課地窖,背上還被插了一把斯內普式「格蘭芬多扣x分」的刀。
皺著臉走進魔藥教室,那裡已經有了兩個人,一個是滿臉陰沉的斯內普,一個是粉紅蕾絲烏姆里奇。之前我就聽說烏姆里奇跟課給教授們打分,看來今天終於輪到我們四年級魔藥課了;而斯內普看起來也不是第一次被查崗了,此刻一雙眼吊成陰冷倒三角,似乎打算把我們當成撒氣桶。
這節課是安眠藥劑製作,算是中規中矩的一堂課,和我們同上的是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們一樣,此刻都被斯內普無差別散發的陰森森氣息嚇成了一群鵪鶉。
我和愛麗絲一組,我一邊心不在焉切著無花果的根一邊注視著角落裡,打算看現場版尖酸刻薄對陰陽怪氣。只見烏姆里奇從兩排桌子間走向斯內普,此時斯內普正在面無表情俯視著金妮的坩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