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什麼的咱們不信它好不好……什麼魂飛魄散,都是胡說八道的吧……」帶著哭腔。
前面的腳步突然停下來了,我一頭撞在他背上,順勢抱住就不撒手。
「你抱這麼緊是怕我轉過去打你嗎。」里德爾語氣平靜。
「我怕你嫌棄我,我怕你不要我了……對不起,我又給你添亂了。」我把眼淚全擦在他背後衣服上。
他握著我的手,用力掰開,掙脫出我的懷抱。我失去懷裡他的體溫,只覺得一陣陣發冷,眼淚流的越來越厲害,「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不該碰那個預言……我也不該把你拉進那個拱門……我總是在搗亂,害得你也陷入麻煩……」
里德爾卻忽然轉過身面對著我,伸手又把我緊緊按進懷裡。他抱得那麼緊,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之中。
「我不怪你。」他微微彎著腰,挺拔的身軀籠著我,如同天作之合,「不管你犯了什麼錯,幹了什麼傻事,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後果。」他的話語裡帶著微微的嘆息,卻是那麼的溫柔,「……你是我的蛇,我本就該護著你。」
我想我是把後半輩子全部的眼淚都流在了這一天。我在他懷裡哭得天昏地暗頭暈目眩,從最開始淚流滿面到後來聲嘶力竭,我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就好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而他也抱著我,那麼溫暖,那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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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程路是他拉著我走的——他右手扣著魔杖,左手拉著我。顯然他很不習慣有人握著自己的手,卻皺著眉頭努力適應。他修長的手指合攏在我的手背,手心貼在我的手心,冰冷乾燥,如同一塊溫潤卻沒有活氣的白玉。
我也用力握回去,指尖按在他的手背。十指相扣,溫度漸染。
我們都不適應這般親昵的舉動,卻沒有人反感,只覺平靜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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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預言不要放在心上,」我邊走邊低聲絮絮叨叨,「誰知道特里勞妮當初是不是喝醉了說胡話。反正在占卜課上我是沒看出她有什麼預言天賦。」
「特里勞妮的確有預言者的血統。」里德爾垂著眸子,鴉羽般的眼睫遮住了眼中複雜情緒。
「不要太過於迷信血統。」我嘆了口氣。
「好吧,」他神色陰鬱,「不過那個預言已經現世,不知何時才會應驗……既然有人魂飛魄散才能解決問題,不如先下手為強,殺了哈利波特。」
我的手指不覺一緊,他感覺到了,安撫的晃晃手臂,「放心,這次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我是在想……你不覺得奇怪嗎,與其說它是預言,不如說是『指示』或者『誘導』之類的東西更合適——它說你會去殺哈利波特,你就如它所說的去了,然後又如它所說的失敗了;如今它說會有人魂飛魄散,你就又打算對哈利波特下手——你不覺得這太過蹊蹺嗎?就好像是有人專門用這個預言來引導你針對哈利,好讓你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