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回答。
我也沒有催促。
長達數十分鐘的沉默里,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情.緒看起來快要崩潰。
「好了,回去吧。」我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里自嘲多過安撫,「他對你的懲罰我會擋下來,因為他的怒火不是你所能承受的;但是我對你的懲罰不會留情。你欺騙了我,你讓我很難過。」
這句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德拉科突然爆發出一陣帶著哭音的質問,「欺騙?——那麼我呢?!我不難過嗎!——棘霓.迪斯洛安,你才是最大的騙子!!——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盧修斯.馬爾福的兒子?還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孫子?亦或者馬爾福家族一個隨時可以替換更新的繼承者?!——是啊,你對我好,可你保護我容忍照顧我,是因為我是個馬爾福,因為我是盧修斯的兒子,更因為我是阿布拉克薩斯的孫子,卻從來不因為我是德拉科!!!」
「………!」
我一時心膽俱震,啞口無言。
我……我是這麼想的嗎?
我下意識想開口否認,卻組織不出流暢的語言。
因為我自己都說服不了我自己。
我對他好,的確首先是建立在他是個馬爾福的基礎上的。
當初我欠阿布太多,所以我在阿布墓碑前發誓要將盧修斯當做珍寶;再後來,我把曾經對阿布的感情都轉移在了他的兒子和孫子身上。我看著他們就像是看到了阿布的影子,我對他們好就像是彌補了我和阿布錯過的時光。
這是……不可否認的。
我也不願意否認。
若是我否認,我將置阿布於何地?我又該怎麼定義那個充滿悔恨和痛苦的夜晚呢?
「我知道了……我懂了。」德拉科見我沉默,悽慘笑了起來,「如果我不是馬爾福,誰還會愛我呢。我真應該感謝梅林,給了我這麼好的身份……還是說我該感謝我的祖父,感謝他和你至死不渝的友誼?如果他還活著,我們誰還能比得上他呢?——哦我忘了,那個人對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吧?我們比起他不過是塵埃……」
我咬緊牙關,獠牙克制不住尖銳,又被我硬生生逼回去,「德拉科,你現在有些激動了,我建議你一個人冷靜一下。在這之前最好還是不要回去。」
我轉身要走,他卻不依不饒,「你要讓他來殺了我嗎?然後懲罰馬爾福家?——哦不,你不會的,畢竟那是我了不起的祖父留下的——」
「閉嘴!我不許你用這種語氣說他!」
我如閃電般轉身直撲過去,一把扼住他的脖子,狠狠把他按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