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雕塑左右,又有著三座雕塑,分別是頭戴冠冕的拉文克勞、拿著金杯的赫奇帕奇,和手持寶劍一身盔甲的格蘭芬多。
四座雕塑都是整塊漆黑的黑曜石雕成,但只有赫奇帕奇那座石雕從石塊內部散發出柔和的桔黃色光芒,一時光影流動變化,赫爾加.赫奇帕奇臉上的表情仿佛活了過來一樣。
【你怎麼了?那段古魔文到底是什麼?】我小心翼翼撥開里德爾額前被冷汗浸濕的黑髮,為他拭去臉側蜿蜒血淚。他渾身在發著抖,呼吸都被痛苦灼燒成短促的喘.息,像是一頭受了致命傷的巨龍,在伴侶面前露出最不設防的脆弱。
【不是它的問題。】里德爾嘴角溢出血跡,每個字都像是呼出了最後一口氣息,【那段召喚術法,是召喚四位創始人留在城堡的權能殘影,將他們的力量暫時賦予城堡的繼承血裔……本不會出問題……本不會出問題的!】
我吻著他冰涼指尖上殘存的血跡,用靈力在我們身周構架起小型治癒陣。在這陣法之內,我感覺不到任何威脅到他的東西,可他就這樣突如其來虛弱下去,靈魂像是風雪中搖搖欲墜的燭火。
【是魂器。】他注視著漆黑陰影里高不可見的穹頂,眼神里的神採在慢慢渙散,【這是魂器被破壞時對主魂的反噬……是我的某個……但是,怎麼會……?】幾秒後,他恍然大悟般喃喃,【我明白了……那居然會是……另一個魂器嗎……】
【我不懂,】我握住他戴著黑曜石戒指的那隻手,與他十指相扣,【你說你的魂器現在只有這隻戒指!你告訴過我的!】
【我沒有騙你,】里德爾努力將視線凝聚到我臉上,【只是我也沒有預料到……當年的變故,居然,會產生我預料之外的魂器……啊,難道這才是預言的全部內容嗎?】
此刻我不在乎什麼預言,命運和天道盡數被我拋到腦後。
【你會沒事的,里德爾。】我將他小心翼翼抱住,像是抱著易碎的珍貴瓷器,【需要我做什麼?我能做什麼?陣法,魂器,血祭,不論是什麼,我都會去做。告訴我,里德爾。告訴我……】
【不要緊……不要哭。】他側過頭看向亮起光芒的赫奇帕奇雕像,呼吸漸漸低不可聞,【是了,赫奇帕奇的金杯還未落到卡卡洛夫手中,所以只有赫奇帕奇的殘影回應了我的召喚。但是很快了,既然卡卡洛夫已經殺了他,也算是毀了我的魂器……那麼金杯遲早……】
【誰?卡卡洛夫殺了誰?你的另一個魂器到底是什麼?】我感覺頭腦里亂成一團。無數念頭從我記憶里翻湧出來,無數被我忽略的細節重新閃現,又被此刻的惶恐擠壓下去。
【是他啊……】里德爾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疲倦神色,【那個十六年前,將我重傷『致死』的,活下來的孩子……所謂的救世主。】
——哈利.波特。
我忽然便明白了。
里德爾的召喚陣本來不會出問題,能召喚出四位創始人殘影作為助力,但卡卡洛夫手中有三件寶物,他也在用召喚的法子,甚至,他已經召喚出了已有寶物的三位創始人殘影。
就在里德爾開啟召喚陣的同時,卡卡洛夫殺死了哈利波特,得到了第四件失落的寶物——哈利帶走的赫奇帕奇金杯。
本來沒有寶物的里德爾是無法超越卡卡洛夫的優先權的,但他居然用自己的血脈權能強行壓制了卡卡洛夫手中的寶物,在卡卡洛夫還未來得及用金杯召喚時,強行召喚出了赫奇帕奇的殘影!
而哈利居然是里德爾的另一件魂器!
當年的死咒由於某些原因被反彈回里德爾身上,陰差陽錯撕裂了他的靈魂。那片靈魂附著在了哈利波特額頭的傷疤里,冥冥之中將他們聯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