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勖抵達二樓時,兩邊的人中間隔著會所的多個經理。
他眸光一掃,就鎖定了烏髮雪膚的少年。
晏雪也像是有感應一般,緩緩轉過臉。
與哥哥四目相交時,他猛的一愣,抿了抿薄軟的唇。
秦勖帶著人上前,還沒開口,就有人認出來了。
一道聲音是穿著襯衣制服的高中生發出來的:「晏雪,那不是你哥哥嗎?」
另一道則是會所的一個經理認出人來,主動點頭哈腰:「秦總,是我們沒有處理好,把您都給從樓上驚動下來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他身後遠處還跟著陳總、韓總等人,一下子有點懵,沒反應過來,緊張地問:「秦總,各位總,這是……」
秦勖沒做聲,繞過他走向垂眸的黑髮少年。
擋在晏雪身前的同學,被像是被強大寒冷的氣流給強行劈開,主動分開兩撥站,讓出路。
經理額角冒冷汗,看看那名擺在哪裡都算是絕色的少年,再看看秦總,再求救似的看向其他幾位年輕老闆。
陳琛等人也看到了晏雪,自然是收起在私底下打趣外人的態度。
他對經理輕聲道:「那是我們秦總弟弟。」
「啊?」經理一個頭八個大。少東家帶同學來玩就算了,居然還跟人家兄長撞一起,還鬧出這麼些事情。
另一波人見氣場強大的男人走到黑衣少年的身側去,並不清楚情況,有人問經理:「現在怎麼個情況,是他們這些學生打我朋友。」
經理擦擦汗解釋:「各位老闆,請一定要理解下,高中生血氣方剛。這件事要不然,大家各退一步?」
這邊還在吵吵嚷嚷地爭論。
晏雪一時間似乎都聽不見周遭人的聲音,只見著哥哥一步步地沉著眉眼走向自己,冷灰的眼眸仿佛是帶著冰似的充滿寒意。
他小幅度地,習慣性地鼓了鼓臉頰。
這個動作很細微,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發覺。
秦勖自然是看清楚了,也沒多說,只抬起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轉身對經理道:「我先把弟弟帶走。事情我會了解清楚,如果是我弟弟做事有事偏頗,我到時候找事主登門道歉;如果是有人對我弟弟有什麼不尊重不禮貌的,那我也一定親自登門,討一個說法。」
他開腔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像是重重的雨點砸下來,周圍頃刻間安靜,每一雙耳朵都聽得清清楚楚。
經理更是聽的心裡一顫一顫。
剛才來搭訕的金絲邊眼鏡男人,一見他如此強勢的上位者氣場與做派,便知道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他們這幾個朋友也都穿著襯衣西裝,甚至合身的三件套,但與秦勖等人比起來,還是有著雲泥之別。
新貴們辛辛苦苦爬得再高,沒有三代人,都養不出老錢豪門才有的矜貴清傲氣度。
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個漂亮的男孩子,周身有一股純粹到極致的氣質,很明顯是被豪門家裡藏在家裡精心呵護養出來的,接受到的可能是普通人仰望都望不見的教養與有著遠遠超過一般人的不凡見識。
甚至於,這些出身的人,都不屑於正眼看其他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