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蘊到死都不坦白他來到這裡的另一層理由,無關李子越,也無關什麼偵探遊戲。
只為他自己想要渾水摸魚拿到那捅傷新娘的五千積分。
致命一擊是季明蘊給的,這點,早就藏在角落的【李子越】看得很清楚。
當初他引誘劉峰峰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因貪圖積分而喪命?
上絞刑?也不算冤枉了他。
隨後,一陣風吹過,房內再也不見李子越。
……
雨勢減小,遙遠的天邊亮起一條不明顯的灰黃,濃厚的烏雲散了大半,雷聲消失,閃電停止。
此刻是北京時間4:00整,離雨夜徹底結束還有兩個小時。
這裡好像格外潮濕,屋內燃起幾節半發霉半乾燥的木柴,樹幹被灼燒的清香隱隱約約,順著奶色的煙霧向上飄起。
火光將這一小片區域照亮,另一邊,老舊的木床發出沉重的「吱呀」聲,透過火光,見到一朦朧的人影。
寬肩窄腰,未著衣物的上半身肌肉線條極其優美,多一分過於健碩,少一分則顯得瘦弱,些許水珠順著他隱在昏暗中的側腰滑過,沒入下方。
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躺著的那人,喉結緩緩滾動,眼睫輕顫,秀朗的眉輕皺。
他聽到自己的如雷般的心跳,感覺血液正在悄然沸騰,喉嚨那裡已經開始發堵。
儘管床上那人只露了半邊臉龐在被窩外,但他能清楚看到他因為發燒而紅到幾乎透明的耳尖,往下是纖細白皙的側頸,明顯的鎖骨露了半截在外,正因呼吸而緩慢起伏。
還未退燒,他的唇染了不正常的紅潤,沾著水汽的黑髮散在柔軟的枕頭上,火光不明朗,卻為他覆上一層朦朧的秀美。
像是一副藝術加工的畫般。
李子越平日多是淡然,除非必要演戲,其他時候即使身體已經疼到快要動不了,只要神智還清醒,他就不會把自己真正脆弱的那面露出來。
所有的疲憊和無力被他強行吞入腹中,他會永遠挺直脊背,永遠走在前頭,永遠處在高位向別人伸出援助之手。
但張斂卻像一個等待兔子落網的狠心獵人,在很早以前就張開了誘惑的網,企圖抓住李子越的脆弱。
而現在。
床沙啞地又響了一聲,一邊床墊受到力的壓迫,明顯往下陷。
張斂的眉眼在並不明亮的火光中顯得略微清冷,他將神志不清明的李子越上半身抱起來。
李子越脫了力氣,自然靠在他懷裡,下巴縮在他頸窩處。
乖巧又很依賴,仿佛張斂將他放下,他就會委屈掉眼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