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瞬間將他淹沒。
腦海中仿佛有無數道相同的聲調在喊。
【「哥,你回來了。」】
【「哥,你不在的時候我很想你。」】
【「哥,我冷。」】
【「哥……我……」那人低垂著頭,手拉著他的上衣擺,「哥……你不要不喜歡我。」】
面前的場景變得非常模糊,眼前人的樣貌和被困住的記憶中的人逐漸重合在一起,李子越怔了許久。
而下一刻,好不容易逃出來的記憶瞬間被某個力量抓了回去,他恍惚了一會兒,再次睜眼時仿佛已經徹底忘記了先前的失態。
看向張斂的眼神不再有任何異常。
張斂站在一旁不吭聲,似乎並沒有發現李子越的異常。
「我只是想讓你喝藥。」
他眸光坦誠,仿佛剛才把李子越壓在床上又親又咬的不是他本人:「我問過你,但是你不肯喝。」
李子越輕皺眉。
問過他?他還不肯喝?他怎麼可能會……
張斂默默從系統背包里拿出一個類似投影儀的道具。
「你看。」
李子越視線掃過去。
先前張斂將水端到李子越面前而李子越卻別過頭一個勁往床上貼的場景再次重現。
他難以接受地合上了眼眸。
「……那是因為……」
嗓音還是沙啞的,此刻他混亂的大腦得給自己找個合理的理由。
「你不喝藥會死的,」張斂與他目光直視,「我沒辦法。」
似乎是覺得不夠,張斂指了指自己掩在暗處的鎖骨,上面留了點曖昧的紅印:「你還咬我。」
我還咬他……我不喝藥就算了 ……我還咬他……我……
李子越只手撐著額頭:「我……這……我……」
明明是他被強吻,此刻李子越卻仿佛犯下滔天大罪般,他緩了許久,才慢騰騰地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
「……對……對不起。」
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張斂悄然勾起了唇角。
「沒關係,」他向李子越湊近,「雖然我很辛苦地將你從喪屍堆里撈出來,得到的報酬卻只是被你咬,又被你……」
「你不許說話了。」
李子越難耐地怒罵了一聲,他兩邊耳朵已經紅到猶如血色翡翠。
張斂倒是乖了,他將剩下的半壺水遞到李子越面前。
「還需要我餵……」
他話還沒說話,便見到李子越快速接過壺,將剩下的水吞了進去。
或許是喝水太快,他的唇邊還留了水痕,先前被張斂咬過的唇此刻愈紅,甚至輕微腫了起來,張斂眸色不留痕跡地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