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停下腳步:「如果你們能幹掉李子越最好,如果不能……」
他的鏡片在走廊光下呈一道模糊不清的白霧。
「提前試探出你們的實力也不虧。」
張非曳看著律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不耐煩地「嘖」了聲。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播,就有什麼樣的觀眾。」
……
孫遠誠心急如焚地看著仍處於昏迷狀態的李子越,此刻李子越的氣息不似昨晚那般微弱,但人面色還是慘白,跟重症監護室的病人沒有太大區別。
孫遠誠回想起昨晚的場景,心裡就忍不住發怵。
李子越在下午無端消失,孫遠誠和其他人想盡辦法也沒能再次觸發雜物間時鐘的特異功能,張斂在此期間沒說過一句話,但是個人都知道,他正處於爆發邊緣。
正當所有人一籌莫展時,不想晚上近九點,李子越竟自己出現在了宿舍門口。
他面色煞白,精神狀態極差,整個人像是被扔進冰河裡浸泡過一番,渾身濕透,胸口卻鮮紅一片,不見一點活人氣息。
孫遠誠嚇得雙腿一軟。
「我的媽!哥!發生什麼了!」他嘴角下拉,眼眶瞬間紅了,「都怪我沒發現那鐘錶有問題,還好你出來了,你再不出現,張斂都要殺人了!」
李子越虛弱地看了他一眼,眼眸微合,想說些什麼,喉嚨卻疼痛難忍,即使他再努力,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沒了力氣,徑直往地上倒。
孫遠誠已經很久沒見李子越這般模樣,還好最後張斂出現,不然他倆都要躺在地上。
得虧李子越命大,他胸口被利器毫不客氣地刺傷,露出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窟窿,鮮血止不住往外涌。
好在避開了心臟部分,張斂將他背包里所有能用的治療道具都用在了李子越身上,這才把他從鬼門關里拉回來。
李子越放在床邊緣的手似乎動了一下,孫遠誠瞬間緊張起來。
「哥,你感覺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喝水?吃點東西?」
李子越艱難睜開眼眸,人暫且還是沒有意識的,嘴卻不自覺地微張。
張斂將他只剩寒意的手握住,棉簽沾了點水,將他乾涸的唇瓣濕潤。
孫遠誠愣住:「……哥,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時鐘。」張斂將李子越手貼在自己臉側,「他說他沒拿到時鐘。」
他伸手將李子越額前被汗水濡濕的碎發收到一邊去,露出李子越明亮的眉目。
「什麼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