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越你憑什麼得到這些苟延殘喘的機會?
你憑什麼——
冰冷的臉側傳來一抹熟悉的溫熱。
他恍然,還未睜眼,只覺得似乎有人在吻他發抖的眼睫。
那點溫暖在他眼角停留了許久,李子越往下縮了點,勉強睜開眼睛,說話聲音帶著鼻音:「……張斂。」
那時鐘也算貼心,結束後竟將他傳回了宿舍。
單人床本身就窄,更不說要睡兩個成年男子,張斂剛才過於安靜,李子越亦沉在情緒中,竟沒發現身邊有人。
張斂應著:「哥。」
他藏在床被下的手貼在李子越腰側,稍微用力,將他往上方帶了帶,讓李子越與他平視。
張斂處在上方,認真端詳著李子越。
此時是深夜,房間內未開燈,窗簾緊拉上,外面一點月色都透不進來。
雖知道張斂可能看不清自己,李子越還是不好意思地別過臉。
李子越不是個愛哭的人,但不知為何每次掉眼淚都能被張斂撞見,作為「哥哥」在弟弟面前顯露脆弱總是讓人覺得……格外難為情。
張斂將他抱得很緊,他身上又熱,似乎是要將李子越整個人都融在他手裡。
他低頭吻住李子越因為偏頭而露出的頸,襲來的觸感很癢,李子越下意識想藏住那方,臉又正過來。
張斂是個聰明又耐心的獵手,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引誘李子越往他的圈套里走。
正如此刻。
他手指抵住李子越的下頜,將其固定住,再低下去,從額頭細緻吻到鼻尖。
李子越咬著下唇,眼淚卻愈多了起來。
晶瑩似玉,又像百年難見的圓潤珍珠。
李子越長了張不帶女相卻格外漂亮的臉,生的是含情桃花眼,眉宇間卻自帶淺淡的疏遠與清冷。
他習慣性控制自己的眼淚和因情緒起伏而壓抑的喘息,些許紅暈落在臉側,殊不知這樣更給他添了份想讓人將其玩壞的脆弱。
張斂借著黑暗看了他許久,另一隻手扣住李子越的手腕,將他掌心貼在自己唇邊,安撫似地親。
逐漸升起的熱度驅散了李子越心中的那份彷徨與慌亂,取而代之的是情迷意亂。
眼中還是含著一汪清泉,只是深處藏了一點別樣的情愫。
「李子越,」張斂吻上他的喉結,要李子越心愈亂。
他溫暖的指腹在李子越耳後摩擦,聲調輕柔:「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不讓他再說傷害自己的話,便又含住身下人唇,將李子越習慣的自我詆毀都推回去。
他壓著、囚著,又愛著,要把那些冬日留下來的寒都給熱化成一彎春水。
要把那點淚結成的圓珠打磨成小巧的月牙。
「哥。」張斂沙啞著聲音,嘴微張,露出兩顆尖牙,將李子越最脆弱的後頸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