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他,晚上睡覺前看見的最後一個人也是他,邱歸鶴一天到晚在眼前晃悠,能不總想著他嗎?
所以他覺得,等邱歸鶴走了應該就好了。
結果邱歸鶴在走之前,又朝他扔下一顆炸彈。
整整一天的時間,容頌的心都亂得不行,當然他裝得很好,沒讓邱歸鶴看出來。
——晚餐時,邱歸鶴問了他一句「今天開心嗎」,容頌慌了一瞬,不過他很快就給了一個完美的回答,然後故意另起話題轉移邱歸鶴的注意力。
容頌不認為邱歸鶴察覺到了不對勁,畢竟演戲他是專業的。
……
想到這裡,容頌從床上坐起來,正要開燈,然而手一抬,透過從窗簾泄進屋裡的光,他看見了那枚耀眼的戒指。
他頓了一下,垂著眼,沒有多看戒指,好像灼眼似的,開燈,直截了當地把它取了下來,放進床邊櫃的抽屜里,只等一早交給邱歸鶴。
做完這一切,他面色平常地進浴室洗了個澡,再躺回床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第二天了。容頌這麼想著,又慢慢闔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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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日後,邱歸鶴又賴了兩日,終被容頌連根拔起,扔到了回京的飛機上。
錢哲親自來接他,車直接開到工作室,然後他堵在邱歸鶴的辦公桌前,盯著他把離開這一個多月積攢下來的,不便通過網絡處理的事給處理了。
邱歸鶴面無表情:「剛下飛機不給一點休息時間,周扒皮嗎你?」
錢哲冷笑連連:「第一,你是老闆,要論誰是周扒皮也應該是你;第二,這一個月你休息的還不夠嗎;第三,我怕明天找不到你的人影。」
邱歸鶴忽略前兩條,「我人在京市,你能找不到我?」
錢哲隨口一扯:「誰知道你會不會一到家就渾身冒冷汗頭暈眼花,一番檢查後原因竟是你本月和京市犯沖,然後一張機票又飛到橫店。」
邱歸鶴這才撩起眼皮瞥錢哲一眼:「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這個理由。」
錢哲:「……」
這廝用的是「還沒想到」,靠,難道他真想過剛回來就走?
他可得把自家糟心藝人看嚴點,別再放他去打擾容老師拍戲了。
錢哲很想知道,等邱歸鶴恢復記憶後,想起自己這幾個月看過的傻事,會是什麼表情?
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把邱歸鶴那時的樣子拍下來,以後光是就著照片都能幹三碗大米飯。
事情不多,邱歸鶴搞定後正要走人,手機一響,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他拿起來一看,挑了挑眉。
「誰發的消息?」錢哲問。容老師嗎?看邱歸鶴的表情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