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歸鶴悶聲回:「聽清楚了。」
「張冬遠喜歡尹棠,準備表白,他覺得我和尹棠認識多年,了解她的喜好,所以來找我幫忙,這就是你要的真相。」容頌停頓一下換了口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你覺得我不會告訴你?」
「我在車上問你時,你敷衍我。」邱歸鶴小聲。
容頌稍作回憶後,皮笑肉不笑:「你以為我當時是在騙你?」
邱歸鶴額頭又冒冷汗了,正欲開口,容頌比他先張嘴:「怪我,我不該回答得太籠統,我應該說『張冬遠說劇方準備開一場直播,而且是穿上戲服以角色形象進行直播,然後我們針對這件事進行了討論',這樣你滿意嗎?」
邱歸鶴閉眼又睜開,聲音嘶啞:「頌哥,對不起,我讓你生氣了,讓你失望了……」
容頌:「生氣是有點,失望倒不至於。」
「我明明說過,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一定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說,非要背著我搞小動作?」
邱歸鶴沉默半晌,牙關一咬再咬,最終忍不住自暴自棄道:「因為我不高興的時候太多了,我不喜歡所有會分走你注意力的人,你的遊戲好友、你的朋友、你的同事,甚至我剛剛都在想,尹棠那麼多朋友,為什麼張冬遠不找別人非要找你。」
「你太好了,沒有人不喜歡你,也許某天會出現一個比我更好更適合你的人。」
「頌哥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在一起的那天,我一晚沒睡,我怕閉上眼一切不復存在,原來是我在做夢。我們談了半年的戀愛,我很幸福,也很害怕,會不會突然有一天我們就分手了,就像……」
就像他十四歲時,平常的一天,既不下雨也不打雷,沒有任何徵兆,他同往常一樣放學回到家,進門聽見父母的吵架聲,向來恩愛的父母說要離婚,因為他一直以為深愛母親的父親背地裡出軌五年。
「頌哥,我不是懷疑你,我相信你,可我控制不住,我努力過了,但我就是安不下心,總是疑神疑鬼……對不起,是我有病。」
邱歸鶴低著頭,說完後不敢看容頌表情。他聽見容頌起身離開,又聽見他回來,隨即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他這才抬頭看過去。
容頌:「說這麼多該口渴了,喝水。」
邱歸鶴怔怔地盯著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等他喝完,容頌才拋出一句:「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邱歸鶴扯了扯嘴角,喃喃:「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容頌納悶:「你怎麼覺得自己瞞得很好的?憑你吃小黃狗的醋,憑你吃玩偶熊的醋?但凡我不是眼盲心瞎都能察覺出不對勁吧,我們在一起前我就知道了。」
「所以我對你說過很多次,有事不要藏在心裡,直接告訴我,有問題我們就好好溝通,我不是一個特別敏感的人,我也擔心我沒有注意到你的心情……」
沒等他說完,邱歸鶴急忙道:「頌哥你沒有任何問題,是我的錯!」
「既然你容易不安,那我就努力給你更多安全感。」容頌凝視他的眼睛,認真地說。
邱歸鶴瞬間僵住一動不動,這句話比今天任何事情帶給他的衝擊都打,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整個人陷入失神的狀態。